“朕的意思是等你辰时醒来之后就去上书房读书,你读书的时辰不必按着你哥哥们来,朕会和师傅说的。”
康熙最终决定让师傅错开来分别对长安和哈哈珠子教学。
辰时之前师傅给哈哈珠子们讲课,辰时过后长安来到便给长安讲课,而哈哈珠子们练习大字或者背书。
康熙做出这样的决定也是无奈之举,自己大臣将儿子放心地送到皇宫来做哈哈珠子,总不能到头来什么也没有学成吧。
而长安又实在让他不得不再三的纵容。
“阿玛好——”听到不用寅时起长安也不反对去上书房读书这件事情了,甚至在想上书房的师傅会不会和校场的师傅一样温柔,这样长安就可以摸鱼了。
康熙可是和长安相处了四五年的人,长安眼珠子一转他就知道长安在想什么,立马轻轻拍了拍他的屁股,语言严肃地说道:“朕不看着你读书也不许马虎了,不然你的哈哈珠子可是要受罚的,朕也不会轻饶了你的。”
长安站好装乖:“长安会乖乖读书的。”
“最好如此。”康熙还能不知道长安的小心思吗,只是知道说了他也不会听罢了,等他犯了一次错看到后果之后就知道该怎么做了。
果然,第二日长安去到上书房的时候,仗着师傅语气比较温和,没一会儿就开起了小差,师傅让背书的时候也很马虎,不说流畅吧,反正几乎没有背顺的句子。
越背长安就越心虚,脑袋越来越低,到最后声音几乎消失了。
低着脑袋的长安没有看到师傅皱起的眉头,但能感受到师傅不算美妙的心情。
师傅名叫陈廷敬,是文渊阁大学士,在文人中的地位堪称德高望重,还曾经作为康熙的师傅教导康熙汉学,原先看长安辰时才起来读书就有些不满,如今功课还这般马虎,陈廷敬直接便动怒了,张口便是斥责:“孺子不可教也。”
长安还是第一次被骂得狗血淋头,整个人直接就愣在了原地,呆呆地看着陈廷敬用各种之乎者也教训自己。
陈廷敬拿着藤编在案桌上重重地敲了两下,更是吓得长安瑟瑟发抖。
好在陈廷敬虽然兴起但还有理智,直接走到哈哈珠子面前,让他们将左手伸出来,一人给了十鞭子。
长安傻眼了,甚至忘记了上前阻止师傅的动作,尤其是看到哈哈珠子手心上已经红肿的十道痕迹,眼泪差点就要出来了,碍于对陈廷敬的恐惧,长安硬是将眼泪憋了回去。
倘若是康熙和皇子们瞧见了泪眼汪汪的长安还会心疼地抱着哄,可在朝四十余年的性子迂腐的陈廷敬只觉得长安动不动就哭得模样不堪大用。
挨打的两位哈哈珠子都没有哭,反倒是长安先哭起来了。
见识过陈廷敬的厉害长安接下来也不敢再开小差,乖乖地听课。
认真起来的长安让陈廷敬频频点头,十五阿哥虽然被皇上养的过于骄纵,但聪慧伶俐,倘若改一改性子,将来必定能德才兼备。
终于熬到下学,长安没有急着跑回干清宫诉苦,而是让小豆子拿了伤药来,满脸内疚地对着岳兴阿和陈随贞说对不起。
两人赶紧摆摆手,他们哪里当得皇子这一声对不起:“十五阿哥客气了,师傅向来严厉,我们也没少挨打,早已经习惯了。”
陈随贞都已经习惯了,陈廷敬是他的大伯,在家中就没少教训他,他这手常年就没有好过,都已经麻木了,而且大伯知道分寸,知道他们要来练习骑射,打得疼却不严重。
这话让长安对师傅的恐惧更深了,等回了御书房便泪眼汪汪地喊着不要在上书房读书。
“为什么不要在御书房读书?”康熙心疼地将长安抱到怀里,耐心地询问道。
“师傅打人。”长安躲到了康熙怀里,仿佛只有在康熙怀里才会觉得安全感满满。
康熙的神色冷了下来:“师傅打你了?”难道是师傅仗着自己的资历高所以胆大妄为?
“没有。”长安摇摇头,“岳兴阿还有随贞他们被打了,师傅好凶。”
知道师傅没有打长安康熙就放下心来:“师傅只是比较严厉罢了,犯了错哈哈珠子自然是要受罚的。”
“长安犯错为什么要打他们?”长安表示不懂。
“长安是主子,主子是不会做错事情的,错的只有奴才,是他们没有尽到奴才的本分,自然该罚。”康熙淡淡的向长安解释皇宫里头的规则。
长安隐隐觉得不该是这样的,但看康熙这幅理所当然的模样,张了张口,转头继续哭诉:“长安想换个师傅,或者回上书房。”
康熙沉默了一会后说道:“陈廷敬学识渊博,是朕特地请来教你读书的,只要长安乖乖的师傅就不会打人。”
反正陈廷敬再怎么严厉也不敢打长安,他不舍得自己教导长安,那便交给陈廷敬吧。
最终在康熙的劝说之下长安只能委委屈屈地接受了这个事实。
只是长安免不了去找自己的哥哥们诉苦,皇子们中几乎每个人都有受到过陈廷敬的“迫害”,深知长安的感受。
没多久,长安诉苦的对象就少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