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照气得两眼一翻白,昏死过去,顾明朝一愣,慢慢踱步过去,探了探脖颈处的脉,嘲讽道:“身娇体贵……嗤,病秧子,也不知道能不能……”
苏南琛听着他的话突然断掉,微微皱眉,也没有起疑,只当他是说得小声了。苏南琛背着双手绕出长廊,若有所思的往回走。
“公子,走了。”
顾明朝听着尤达的话回神,赶忙把谢松照扶起来,“行了,别装了。”
谢松照一手撑着地,一手摸着后脑勺,“唉,磕得有点狠,头有点昏……”
顾明朝倒茶的手顿住,“你,你现在头昏?”
谢松照颔首道:“对啊,刚刚眼前一片黑……”
顾明朝低头看着手,谢松照道:“你低头做什么?扶我起来啊。”
顾明朝将他扶起来,道:“这几日看着这桂阳郡喜庆的很,我却越来越紧张。”
谢松照拍了拍他头,“胡说八道什么,之前在燕都里,你都没有怕,现在怎么还怕了?”
顾明朝抿嘴不说话。
“公子,有个婢子在后院门口说要见您。”归鸿屈膝跪在一旁。
顾明朝捏着眉心道:“又是哪一个的说客?这回还直接让婢子来见我……”
归鸿有点犹豫,“是苏循己的贴身婢子。”
顾明朝垂眸和谢松照对视,谢松照麻溜的爬起来,摸到屏风后坐下,“让她进来,说顾公子招待她。”
顾明朝将桌上谢松照的茶具收拾上,捻着茶沫子搓,“不是你要娶她家小姐吗?她见我做什么?”
谢松照支着下巴瞌睡道:“谁知道……且听听罢……啊…哈……”
顾明朝:……
顾明朝侧过身子探头,“你又想睡觉了?”
谢松照点点头,哈欠连连的道:“嗯……”
顾明朝眉头皱成个“川”字,正欲说话,外面就有脚步声传来,顿了下,又坐下去。
“婢子是苏太守府苏二小姐的婢子雁声。拜见侯爷。”雁声进门就叩头。
顾明朝道:“本侯是什么侯爷,你知道吗?”
雁声伏拜于地,“婢子雁声见过安乐侯。”
顾明朝颔首道:“说说看,你家小姐为了什么让你来见我?”
雁声抓着袖口道:“二小姐说,想要和您合作。”
顾明朝嗤笑,斟酌用词,“我一个……无所事事的侯爷,能和你家金丝雀的小姐,能有什么合作?”
雁声吞了吞口水,“我家小姐……有信奉上。”
顾明朝双指夹着接过,展开看了看,看得大笑不已,指着雁声道:“本侯现在饶你一命放你回去,告诉你家那个蠢笨无脑的小姐,别没事儿瞎折腾,她老爹的安排就是最好的。”
顾明朝说着将信撕成了两块,雁声在下面瑟瑟发抖,嘴唇颤动,连连磕头道:“是!是!是!婢子记下来!婢子记下来!”说着竟然带着点儿哭腔,连滚带爬的往外面跑。
顾明朝都将信放在火舌上了,又猛然收回来,“谢松照,这二小姐你看如何?”
半天都不见回应,他突然站起来,膝盖撞上案几,疼得他呲牙咧嘴,一瘸一拐的往里面冲,看着谢松照伏案而睡,探出去的手都在颤抖。
“谢松照?”
谢松照晃了晃头,“什么……”
顾明朝舒了口气,扶着他道:“上床去睡,别在这里,着凉了。”
谢松照捂着头道:“别别别,我头晕,等我缓一缓。”
顾明朝抿嘴看着他,给他倒了盅热茶,“喝。”
谢松照叹气道:“不喝了,天天喝,刚刚她说了什么?”
顾明朝将信递给他,“一个不自量力的金丝雀,妄图破笼而出。”
谢松照看着信上娇嫩的字迹,沉默了,“这……这也敢出来?”
顾明朝坐下道:“她什么本事都没有,就算她知道苏南琛心怀不轨,那又如何?我们不都知道?”
谢松照颔首:“这个二小姐是一个不能动的死棋,只能放在哪里,不然……”
顾明朝道:“不不不,这是个契机!”
谢松照偏头看他,“什么?”
顾明朝指着信道:“这,这个,我去找苏南琛,或者找苏循己,让他们内斗。咱们好歹也要轻松点。”
谢松照道:“你找苏南琛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