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滚!我们余家!永远不会让你这个脏女人进门!!!”
“如果不是你时瑶,乐年又怎么会反驳我这个父亲去选择读警校!!!她如果好好听我的话,没有被你迷了心智,去读金融类的专业,又怎么会被毒贩折磨死!你这个扫把星!!!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余家人劈头盖脸的谩骂像一汪洪水,淹没了时瑶那颗已经千疮百孔的心。她抱着余乐年的骨灰盒痛哭流涕道:“对不起…对不起…”
余家人早在几天前就知道了,本意是想让余乐年的后妈宋暮染去领回余乐年的骨灰,没想到今天在门口撞见时瑶找上了门。
余氏是个大家族,除了余乐年已经去世多年的爷爷支持余乐年和时瑶的事,其余的家人一概厌恶两个女人相爱,在一起。当初的婚礼余乐年知道他们不会同意,为了给时瑶一个名份,说什么也要和她完婚。
但在这一点上…自始至终都是余乐年一个人的主意,余森作为父亲从未同意过,更不知情,如果她知道她们是在云南秘密完婚的,他这个做父亲的说什么当初也会飞去云南阻止。
时瑶自知没有脸再见余家的人,可余乐年始终是要回家的,她抱着骨灰出现在余家人面前的那一刻,又将他们拉回了那个残酷的现实中。
宋暮染也想过责怪,可是她又有什么资格,自始至终…余乐年喜欢的人便只有时瑶一个人罢了。她只是一味的流着泪,而余温乐就那样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母亲,一句话也没说。乐年姐姐去世了,他知道母亲也不好过,甚至于可能会永远将那份喜欢往肚子里咽了…
余森抢着时瑶手中的骨灰,他的眼角挂着深深的泪痕,一瞬间又被新出来的眼泪覆盖,他狠着声音说:“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了!我们余家人不欢迎你!!!”
时瑶紧紧扣住骨灰盒的手指被划破,血滴悄无声息的点点滴落,她摇头舍不得的叫着余乐年的名字,最后还是被余森抢了去。
这是她最后的念想了,那里面可是她最爱的人啊,可是余乐年终究还是要回到自己家人怀抱的,她不能那么自私,万念俱灰间,她不得已还是松开了手。
宋暮染流着泪的眸最后望了时瑶一眼,而后门被余森重重的摔上。
时瑶仰头,吸了吸鼻子努力将眼泪往肚子里咽。现在的她才是真正的什么都没有了,在这个世界上对她最好的人都离开了。
她苦笑着念叨:“他们说的对……呵呵呵………我是扫把星,把对我最好的人都克死了…”
举步维艰的时瑶,走了出来。她望着灰色的天空,这个世界那么大,却是容不下她一个小小的时瑶。
时瑶抬头勾起嘴唇生涩一笑:“我这辈子做的最错的事——就是遇见你余乐年,最荒唐的事便是爱上你余乐年。我从来不觉得我这种人…这一辈子…能够遇见什么良人,却是偏偏让我走狗屎运……遇见了………”
“乐年啊……下辈子,躲我躲远点儿。还有啊……下一辈子,愿年岁岁平安,与瑶自此生生不见。”
“……”
时瑶一页一页翻着桌上的日记本,泪止不住的往下掉。这个日记本是余乐年的遗物之一,赵沿说这个日记本余乐年特意在遗书中交代过——如果我没能活着回来,把我生平所穿的制服和柜子中第三排里面的日记本交给我的妻子。
让赵沿惋惜的是……余乐年至死都承认时瑶是她的妻子,可是这世俗不承认她们的爱情。
其实余乐年早就知道,很有可能自己这次和时瑶分别是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两两相望。
看着日记本那一排排行字间的爱意,时瑶再也忍不住大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