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鸿与桑听雪被安置在不同的房间休息。
两人先去穆鸿的房间,迈步进去时,穆鸿正安静地躺在床上,就那么睁眼看着床顶。
“大师兄。”
“咳咳,你们来了啊。”疗伤药的效果显然没有那么快,穆鸿师兄猛烈咳嗽了几声,在俞清风的搀扶下,缓慢坐起身。
阮柔在一旁,眼神复杂,问,“大师兄,你刚才留手了。”
其他人不清楚,可他们这些一起长大的师兄弟们看得分明。
“大概只是不想让天衍宗的未来宗主在弟子们眼中只是一个失败者吧。”穆鸿缓缓道。
如果说,武斗堂是他对自己的交代,那么比斗中的留手就是他给师傅以及天衍宗的交代。
如今,一切结束,他也终于可以理所当然地让自己彻底放下。
“其实,这些年我过得很累。”穆鸿苦笑。
很多时候,他都会想,若是师傅外出历练带着自己会怎么样,又会想,如果师兄弟妹们中间,没有掺杂那么多复杂的东西,该有多好。
可一切往事都不可追溯,追求了那么久的东西更不能轻易放弃。
如今正好,他不是没有去争,只是,争输了。
其实,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彼此沉默了很长时间,良久,阮柔与俞清风对视一眼,告辞离开。
踏出屋门的那一刻,她好像听见里面传来一声低低的叹息。
俞清风感叹,“不知道大师兄能不能走出来。”
“应是能的吧。”阮柔胡乱回答着。
等见到桑听雪,气氛终于好了些许,对方虽然带伤,可显然心情很好,眉眼带笑,一副心事得偿的模样。
“大师姐。”
“嗯,你们过来了。”
“大师姐,你的伤还好吧?”
“没事,小伤。”桑听雪挥挥手,不以为意。
赢了这一场比斗对她意义非凡,虽然不敢说掌教之位一定就是她的,但暂时肯定排在第一位。
“你们去看过穆鸿了吗,他怎么样?”桑听雪犹豫片刻还是问道。
“大师兄状态还不错。”俞清风回答。
“嗯。”桑听雪有些心不在焉,不知在想些什么。
阮柔与俞清风再次提出告辞,桑听雪没有挽留,只是说过几日去炼丹峰上看看,阮柔欣然应允。
走到门外,俞清风突然来了兴致,“我也去你那边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