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耍你的是我,不是希辰好不好!我叫。。。”李云岫一边大喊着,一边还想急着跟上去,但被元希辰拦了下来。
他笑道:“好不容易才赶走他们呢,就这样吧,回去了。”
李云岫来回看了看,颇有点为难的样子:“我本来只是想惩罚一下他们的,可现在,看他的样子,反而是把这件事迁怒于你的样子,医系的圈子说大不大,我怕你以后要被报复就不好了。”
元希辰却只是笑了笑,一副并不在意的样子:“没关系的,他能把我怎么样?我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估计他转身就忘了,也就是说说而已。回去吧,殷前辈还在那等着我们呢。”
李云岫想了想,倒觉得也是这个道理。现在再追上去,跟他们说这是逗他们的,指不定会让他们更生气呢。
两人走回金家,殷言一看元希辰的样子,就知道出问题了。
听说了韩瑞安的事,他也摇头叹了口气:“韩瑞安啊,说起来我小的时候与他并不熟识,只知道我们殷韩两家关系一直都不好,希望今天的事,只是个小插曲就好了。”
好在元希辰的伤势并不重,稍作休整就可以恢复了。
眼看夜色已晚,三人便商量着明天再出发返回猿啼山。金家人也都还没回来,他们便顺便在这留守休整一下。
一直到次日清晨,金田才带着妻子和老母亲满脸笑意地赶了回来,而一同返回的还有另外一个人----殷迟。
虽然金田一直跟大家伙说道殷迟的贴心,坚持送他们回来,但李云岫他们却隐约觉得,他的出现,似乎并不完全是为了顾念金老太的缘故。因为安置好金老太后,他并没有直接返回,而是把元希辰单独叫了出去。
算起来,两人自去年七月分别以来,也有近一年时间没见了。来到殷家之后,因为各种原因,他们也没有私下交谈。
这会,殷迟把元希辰带到大路对面的树下,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那般警惕,只是,似乎少了些敌意。
“你是在可怜我吗,元希辰?”
面对殷迟莫名其妙地问题,元希辰也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
“别以为你那点小伎俩可以骗过我。让我来给金老太重新治疗、故意掉落芒草提示我病情加重的原因。。。凭你的水平,我可不觉得就金老太的问题,你会需要别人来帮你处理。”殷迟看着元希辰,顿了顿,继续说道,“在你看来,我是不是就是个眼高手低、明明简单问题都想不明白还在那装得很厉害的人啊?”
元希辰笑了笑:“如果我真是想笑话你,那我当场就应该直言芒草的问题,而不用绕那么大一个弯子了。只是,殷迟啊,这件事,我觉得你并不应该背上这种污名。芒草的问题,换做是谁最初帮金老太处理她的伤口,最后也会躲不过她的病情加重的。”
“我也不怕直说,如果你不提醒我,我是绝对想不到这方面的。看来。。。呵,我还真的是比不过你啊。。。”
元希辰摇头,说道:“这次的事,不过是因为我以前有过类似的经历,所以才比你先想到罢了。就像你生在家世更好的殷家,也必然会见过更多以我的出身根本接触不到的术法、药草、病例等等。医系跟其他灵术不同,是个庞杂的学说,比起局限于自己所处的视界,互相交流不同人、不同环境的经验,才更有助于我们的修行。所以,以后如果有碰上我想不到的问题,还请你一定要不吝指教呀。”
看着元希辰的笑容,殷迟突然像噎住了一般,说不出一句话。
他对元希辰,总是怀有自顾自的敌意和抗拒,有时候他自己也知道,这甚至是有些无理取闹的,但对方却始终包容接纳,简直就像一拳打在棉花上一样。
甚至于,很多他至亲之人都不曾涉足的内心世界,他也觉得能被对方理解和接受。
就是对这种人,他才真的没有办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