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海普是什么来头？”夏连问道。
水银走在这个无人区的街道上，“根据从这个数据库中获取的资料来看，他研究的项目是将人类意识上传至计算机，升级人类的生命型态。
是这个研究基地中的一级项目，权限很大。”
“倒是跟赫利俄斯走的完全相反的路。”夏连低声轻喃，“看起来，新联邦高层想永生的人不少啊。”
现如今的科技已经非常发达，身体器官出现问题，可以使用克隆技术克隆器官或者机械飞升将器官全部换成机械。
亦或者像帝国一样，注射微纳米子技术进行实时的器官修复以及强化器官功能，让人在死前永远将身体保持在注射时的身体状态。
但即使如此，人们也无法真正做到永生，大脑是无法轻易更换的东西，而即使大脑的寿命是所有器官寿命中最长的，极限也才两百年。
两百岁，算是绝大多数人的极限了。
据夏连从他父亲那知晓的隐秘历史，人类在过去的某个时期是拥有过永生的。
他们在某颗星球上，发现了一种特殊的水生生物，这种生物的细胞组织几乎可以无限再生。
人们通过生物技术提取出了这种无限再生的基因，成功制作出了永生药剂。
而且，那种生物的数量非常庞大，所以这种永生药剂非常廉价，几乎每一个人都能享受到。
但问题是，当时的生产力并未达到可以允许拥有永生的程度，后来，随着永生的人数越来越庞大，许多社会问题也就接踵而至。
人的年龄越大，就越难接受新的事物，文明的科技陷入了巨大的停滞中。
而且最为致命的，还是出生率跟就业率的问题。
科技陷入停滞，工作岗位的数量增长自然也就陷入了停滞，而原本的工作岗位则因为人们获得永生而难以有新旧更替，后面出生的人也就几乎没有了就业机会。
也因为人类获得了永生，人们不再需要孩子养老，再加上新生儿的未来就业困难等诸多问题，生育率几乎降至了零点。
但一个人不可能永远都在工作岗位上工作，获得永生之后人们也就有了更多的时间来积累财富。
当他们的财富积累完成后，自然就不会去工作，再加上生育率长期为零，人们又难以找到新人来接替这些工作，对于一个产能还未曾全智能化的社会来说，这是一个灭顶之灾。
同时，还有一些人因为对于过于漫长的生命产生了迷茫与恐惧，自杀率也在直线上升。
一个恶性循环在当时的社会中出现，几乎危及到了整个人类社会的延续。
人们尝试了许多办法，比如让人在一百岁时必须安乐死，又比如政府管控生育跟工作等等。
但最终，这种压制让人类爆发了内战，最终以生产永生药剂的行星被烧成玻璃为结局。
人们失去了永生。
不过实际上，听他父亲的说法，那个永生药剂也不是真的永生，那些最初注she永生药剂的人，在活了一千多年后也因为器官的癌变死去了。
“难怪这里都不见流浪汉，被当耗材了吧。”夏连继续道。
“仅限于大脑。”水银说，“尸体被做成肉糜喂给了其余流浪汉了，美名其曰，循环利用，所以他在流浪汉中名声还不错。”
语音中的夏连沉默了良久，片刻后，她听到了夏连深呼吸了一口气。
“水银，有时候，你真的不得不感慨于人性的底线。”
水银似乎是察觉到了夏连话语中的低落，她张开嘴想要说什么，但下一刻。
“轰！”
一道光炮从远方结结实实的轰击在了她的身上，将她击飞了数米远，水银在空中翻了一个跟斗，稳稳的落在了地上。
她的右背被高温融化，发出滋滋的声响，不过很快，微纳米子就填充了伤口。
水银的广域雷达在这一刻开到了最大，在她的雷达图中，几十个红点若隐若现，将她包围在了其中。
在远方巷道的黑暗中，海普缓步走了出来。
“看起来，我猜的没错，能够这么轻易的突破我们的防火墙，只可能是帝国的技术。
你们的神经集成技术，有着跟人工智能类似的能力，我可是馋好久了啊”
他的声音像是夹杂着沙砾，令人听起来很不舒服，海普看着水银的脸，眼中满是狂热与占有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