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到圣诞节,林蔚忙得不可开交。
一年到头,各种绩效考核,难做的工作都压在了年底,她和许嘉川都很忙。
忙到白天没空打电话,微信都回的很慢。
他们也很多天没有一起在家吃过饭了,一到晚上地饭点儿,不是他还困在手术台上,就是她忙得支不开身,两人只能草草自行解决,家里的冰箱已经空了好久了。
常常是,她一下班回家,打开门,迎接她的是一屋子满满当当的寂静与黑暗。
多数情况下他不在家。
他的工作不比她。
她加完班就能回家,偶尔和同事或者朋友出去下个馆子,而他的手术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完事儿。
更多的时候,她一个人在家坐在沙发上,做做保养刷刷剧,听听音乐就困了。
她一个人在家里等他,实在无聊了,趁他不在偷喝两口酒,不知不觉,客厅挂钟上的时针与分针渐渐趋近了重合,她也实打实地困了。
等不到他进门,她熬不住了,头一歪就睡倒在沙发上。
于是第二天一早她醒来,自己已经被他抱到了床上,他睡得很沉,她翻身都怕打扰到他。
他忙得昼夜颠倒,很多时候,早上她去上班时他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或是由于倒班,或是因为昨晚的手术做到一两点,反正就是困得起不来。
话都没空说。
每当这时候,她会凝视他的睡容,盯着很久,甚至忘了时间。
在她的印象里,她和他好像高中毕业没几年,好像昨天还穿着中学的校服。
怎么一转眼,就长这么大了,还结婚了呢?
以前念书的时候,她可从没想过他会这样睡在自己的身畔。
今早,她一醒来,仍旧发现自己从昨夜的沙发被他抱在了床上,抱在了怀里。
她睁开眼,像这些天的每个清晨一样,定定地望着他。
实在耐不住困意,她眯着眼打了个哈欠,泪汪汪的,揉了揉,再睁开眼来,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居然也在凝视着她。
“早安。”
少年与男人,是有一定距离的。
男人的眉眼愈发深邃温柔,不若少年时代尽是敛不去的锋芒。
她又打了个哈欠:“……早。”
他弯着唇,低笑了两声,学着她打了个哈欠。
然后,他看了她一会儿,扬手把她拉入怀中,吻着她细嫩的脖颈,呼吸沉重而灼热:
“你是不是,每天早上都要偷看我好一会儿?”
这段时间因为他们工作繁忙,一天到晚话都说不上几句,她也好久没跟他亲热过了,这会儿她捧着他的脸,有些急切,自他的额到唇,细密地吻着他。
末了,她轻声说:“老公,我明天要出差。”
“……嗯?”他鼻音微动,质疑了一下,脑子还不够清醒,慢慢地把她的话消化了,才问:“去多久?”
“三五天,一两天,不一定。这次的事有点麻烦,关系到年终考核。”
“哦,”他失望地呶了呶唇,语气委屈:“那我,是不是要一个人过圣诞了?”
她眨眨眼,轻笑着,嘴上还不忘补一刀:“还可能一个人跨年哦。”
“……”他轻轻喘气,“我也太惨了吧?”
“是有点。”
“那你是不是要好好补偿我一下啊?不然我这几天怎么忍?”
他覆身上来吻她,手脚并用将她钳制在怀中。
男人骨子里潜藏的狼性跟着清晨的太阳,还有意识一并黯然醒来了。
来势汹汹。
她双腿盘着他腰,手指在他胸前画圈圈,“你今天休息?”
“难得休息一天,这段时间太忙了,都没怎么陪你。”他说着,动作和吻并驾齐驱,边看了眼表,笑道,“放心,我不会耽误你上班的。”
她闷哼:“你上次也这么说。”
——结果直接把她给折腾迟到了。
他笑得很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