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渡就说,他要是上交钱,陈幺一定会觉得他shǎ • bī。
他那个人,他就恶毒。
他们在福门大厦逛了很久,又在外面吃了饭才回去,到家都快十二点了。
明天就是最后一天去报道了,肯定得去了。
明渡做事是有规划的,中午会热,下午卡点的人肯定多,要排的队肯定长:“陈幺,别试了,快洗洗睡了。”
明渡刷了八百多万,打印出来的单子都能装成册了,他们就租了个一百多平的房子,全放成鞋子也不一定能放得下。
福门大厦那边就很客气,友情赠送了仓库给他们。
客厅里鞋盒堆得老高,大概有五十多双鞋,陈幺试一双,丢一双,地上全是鞋。
明渡放了洗澡水,他刚走进客厅:“陈幺。”这乱七八糟的,肯定是他收拾,都这个点,再闹肯定很晚了,“适可而止啊。”
陈幺的字典里就没适可而止这四个字,但他也换累了,新鞋的鞋底都没沾灰儿,他穿鞋站到沙发上:“生气了?”
那肯定……明渡看到了陈幺冲他张手,其实也没有那么生气。
明渡往陈幺那边走:“没脚吗,不会自己走?”
好吧,是一点都不生气。
陈幺就喜欢搂明渡脖子,他还就喜欢明渡这口是心非、看见他犯贱的样子,饭饱思淫.欲,他蹭蹭明渡的脸:“明渡,先去床上。”
滚完再洗。
不然现在洗了,等会儿还得洗。
明天得报道,还得分校区,分好班的话,说不准还得开班会,明渡没惯着陈幺:“滚一次,你哼唧两天……明天我用轮椅推你过去?”
那可真出名了。
陈幺就想,这事一想,简直就是抓心挠肝:“就一会,就一下下嘛。”他挂明渡身上,看明渡还往浴室走,他拽明渡的头发,手动调整方向,“我不洗澡,去床上。”
就一会,就一下下?
看不起谁呢?
陈幺以为他电动的吗?能这么调。
明渡还得走路,被陈幺摇的晃了下,他扶了下浴室的门框:“陈幺,你再闹?”
陈幺知道明天得去报道,但滚一下又没事,适度的床事有益于身心健康:“就一会儿,明渡。”他抱着人,很会撒娇,“哥,老公……”
消声了。
被人掐着下巴抵到墙上亲,自然就消声了。
浴室是放好水了,水汽氤氲,镜面都开始糊了。
明渡的手挺大的,能包住陈幺的脸,他还高,T恤被他撑得很有型,上臂的肌肉因为忍耐微微地隆起:“乖乖。”
他解自己的皮带,“自己趴过去。”
明渡在床上和在床下其实是挺割裂的,他这人喜欢装正经,喜欢装的很有道德,但其实没有,陈幺有点缺氧,呼吸都有点堵。
他被亲得脸都发烫:“嗯?”睫毛在颤,唇瓣也是,“趴哪?”
不趴哪。
就浴室门口,就陈幺喊明渡老公这地儿。
……
陈幺换了新鞋,鞋底都是干干净净的。
他今儿还穿了一身白,就很青春,他头发有点长了,稍微乱一点,就会垂下来。
浴缸的水都凉了,两位主人都还没进去。
浴室窗没关进,阳台是开着的,过堂风一穿,门框就颤。
陈幺实在是有点累,他抓了下门框。
漂亮的人,连掌心和指尖都是好看的,扒了一会,应该是出手汗了,他的手往下滑了点。
带着水痕的指印落在了褐色的门框上,连指纹都很清晰。
另一只手覆盖了上来,与他十指相扣,那是只指节冷白劲瘦、血管和手筋都微微凸起,非常有力的大手。
“我错了。”
认错的不是陈幺。
陈幺撑着脸,睫毛都是泪。
这会儿已经失声了。
认错的是明渡:“乖乖想买风铃应该买的,挂在浴室上也好听……”他有些遗憾,“应该买的,不然这会儿应该在响了。”
“风动就响。”
“风不动……”
明渡在笑,“也响。”
开学了,车站都是背着包、拉着行李的大学生。
为了防止新生找不到地儿,也为了让他们感受一下学校的人文关怀,新生下车一般就有学校的大巴接。
九月份的魔都,呼吸一下都是汗流浃背的,忙着接新生的一般是大二的学长学姐,就是在车点支起了帐篷,搬来了风扇,还是把人热的想死。
车站人就多,学生再一多,简直就是人山人海。
陈幺在群里看了下车站人挤人的盛景,有点庆幸自己是早就到魔都了,他也没能庆幸多久——他刚想起来,就感觉腰瘫了。
他真的会生气:“明渡!”
都要开学了,随便搞一搞不就好了,非要搞死他才算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