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拂将脑袋埋进觉寒的胸膛前,轻摇着脑袋不停碰碰蹭蹭,无声传递出自己对他的喜爱与依赖。
靠在胸口的左边脸颊挤出一团圆乎乎的软肉,宁拂牙齿不小心咬到腮帮子,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含糊。
“水水喜欢你,以后我们都在一起好不好。”
觉寒环抱住他,手臂拢起他的腿弯。
心脏一下一下地跳动着,有力安稳。气氛前所未有的温馨宁静,这一刻说什么话都是不合时宜的。他姿态温沉,静静听着宁拂咕哝,沉任由他的甜言软语将自己淹没。
宁拂细白的腿悬在空中摆动,他牵起觉寒的手放到自己头发上,撒娇道:“要摸摸。”
朝露般的漂亮眼眸里蕴着羞怯,他用这双楚楚可爱的眼睛巴巴地和他相望,娇嗔满脸。
“趴趴?”等了一会儿,宁拂还不见他有动作,疑惑歪头。他稍微挪动了一下坐在觉寒手臂上的小屁股,直起身板,双臂搂紧他的脖子,嗓音软绵:“夫君,要摸摸。”
夫君。
摸摸。
肺腑里的重担卸下,宁拂心情欢喜,晃动他的手臂叽里呱啦,毫无自觉地引诱。
“摸摸摸!”
“理我理我理我!”
太超过了。
觉寒的心像掉进一壶烧开的沸水里,心尖烙上的滚烫热度几乎令他无法自持,烧得他自制力全线崩盘。
怎么就对他这么不设防,笨宝真当他是柳下惠了。深吸一口气,他闭起的眼再睁开,乌黑深邃的寒眸因为忍耐变得通红。
“傻不傻,水水……”
听到他叫自己的名字,宁拂感到十分委屈,“你不可以这么生疏地称呼我,水水都叫你夫君了的。”
觉寒收紧扣住宁拂腰肢的力道,将他禁锢在自己怀里绕着房间走了几圈,一边哄人一边给自己降火。
他面上生起一抹极其不自然地红,宽厚的掌心放在宁拂后背沿脊背抚弄,手背上的青筋隐忍到根根暴起。
「娘子」的称谓堵在喉咙里,临到嘴边又转了个弯,觉寒低问:“夫人在玩过家家?”
宁拂对待婚事俗礼有一套自己的理解,纠正他的用词,“水水是小新娘,还没过门呢,才不叫夫人。”
“那,妻子?”
“不好听。”
“太太?”
“不喜欢。”
“老婆?”
“不行不行。”宁拂赶忙摇头,这会让他想到沈烙。
觉寒叹气,埋首在宁拂的脖颈处,侧头轻咬他微凉的耳尖,直到将那只白玉小盏吻红了才肯松开,哑着嗓子说了一句:
“乖宝。”
通关密码终于输入正确,宁拂唇瓣扬起弯月弧度,呢喃着回应:“嗯夫君,乖宝在呢。”
沙哑的轻笑声响起,觉寒托住他的后脑勺把人压进柔软的床铺里,拥紧宁拂温软的身子,用力到恨不得就这么揉进身体里。
乖宝,夫君真的有点忍不住了。
理智在热烈的燃烧中一点点消磨殆尽,觉寒开始吻他。
锁骨处舔弄的触感弄得宁拂禁不住哆嗦,细碎地呜呜了两声。
男人涩哑的声音压得极低,循循善诱地问:“乖宝和谁学的,还叫过谁夫君。”
“没有别人,只有你。”宁拂害羞得要蜷成一团,但还是勇敢地坦诚自己的心意,“觉寒,水水真的好喜欢你,愿意做你的新娘。”
一滴热汗滴落到宁拂颤动的睫毛上。
窗外万籁俱寂,屋里,隐约酸味儿的番茄酱被另一股细细密密的香气掩盖,散出甜蜜的芬郁。
隐匿在暗处的527直看得目瞪口呆。
剧本后半段明明没有这场啊!?你们主角怎么还擅自加戏?
“该死的觉寒,放开宝宝!!”
527刚想跳出来拯救小主人于虎口,谁知动弹一下眼前忽地一片漆黑。
系统空间小黑屋里。
527无能狂怒,抱头尖叫:“觉寒!狗男人!本统出来以后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剐啊!”
——
第二天。
苏醒过来的宁拂用被子蒙住脸,唇边溢出抑制不住的笑容。
人类和系统的悲欢并不相通,重见天日的527只想把这件屋子的房顶给掀了。
宁拂蜷在被窝里卷起软和的棉被滚了一圈,他傻乎乎地咧嘴笑了几下,然后向好朋友叮当猫汇报自己的斐然战绩。
“小猫,昨晚水水幸不辱命,狠狠欺负了觉寒一整夜噢。”
吧唧。
是527心碎成两瓣的声音。
宁拂趴在床上,又细又白的两条小腿翘起来在空中晃来晃去,睡裤滑到腿弯处,裸露在外的小腿肌肤上洇着一些深浅不一的红痕。
“我演得很好,还把觉寒欺负得很惨。而且……”而且他自己也好快乐呀。
要上天的快乐。
会上瘾的快乐。
宁拂有点害羞,心头又忍不住莫名泛起一股甜意。
527欲言又止,一整个面如菜色。
宁拂也不在意它的反应,继续自顾自地咕哝,“欺负觉寒原来这么开心,水水以后还要欺负他。”
527:苦笑.JPG。
然而它再怎么抓狂,也清楚地明白昨晚宁拂是自愿的。
系统的诞生,从起初就安装了自动保护宁拂的程序机制。
昨晚它被关进小黑屋的事实,就足以证明宁拂并不是被强迫的,他甚至幸福得冒泡。但凡宁拂有一丝一毫的挣扎,它的牢房铁门也不至于会被焊得死死的。
但是,总觉得有哪里不对的地方。
527看了宁拂半晌,恍然大悟道:“宝!你为什么还能说这么多话?还有精力在床上滚来滚去?”
宁拂以为他在担心自己身体,安慰说:“不用担心,自从上次病好之后,我的身体就一直很健康。”
527捶地,痛心疾首地揭某人的短,“我的宝!傻不傻,你都和他春风一度了,现在还能说这么多话,说明觉寒不行啊!”
万万没想到,觉寒是个中看不中用的。
527气急败坏,“宝宝!听我的,麻溜踹了他!”
它还想说服小主人,恰好外边传来门锁被旋开的声响。
宁拂倏地眼睛一亮,“夫君来啦!”
那双纯澈的眼睛里立马变得只有觉寒一个人的身影,再次被忽略掉的527自抱自泣:……
如果本统犯了错,请把我重新关进牢里惩罚,而不是要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宝贝兴冲冲地喊别的男人夫君!
宁拂已经十分自觉地朝觉寒伸出手臂。
没眼看的系统自愿躺平,恨恨进入睡眠模式。
“觉寒!”
觉寒单手接住扑腾进自己怀里的香软团子,另一只手端着盛满燕麦粥的瓷碗,笑问:“乖宝什么时候醒的?”
“不知道,但是一醒来就好想夫君。”宁拂环住他的脖子不肯撒手,紧紧贴住他,娇得要命。
“先吃饭。”
袒露心意的宝贝丝毫不压抑自己,觉寒完全没办法招架。他抱起他坐到床边,握住宁拂作乱的手拢在掌心轻轻捏了捏,眸光晦涩不明,“大清早,别招我好不好。”
宁拂下巴搭在觉寒的肩膀上,可怜兮兮地说:“好喜欢你呀,还想和夫君贴贴。”
“吃完饭再贴贴。”
觉寒一勺一勺喂他吃粥,宁拂双腿岔开坐在他身上,眉眼间尽是欢喜娇意。
喂到一半,宁拂就有些吃不下了,他摇摇头,略显惫懒地道:“夫君,乖宝腰酸。腿也酸。”
“水水。”
“怎么啦。”
觉寒搁下瓷碗,把人按进怀里,替他揉捏腰腿。
“乖宝现在好像一个新婚小妻子。”
“我本来就是呀。”宁拂奇怪,“昨夜就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他们都已经睡在一个被窝里了,还做了羞羞的事情。在宁拂心里,他们已经是夫妻。
觉寒沉默吞咽下欲解释的话。
该不该说,他们其实并没有真正洞房。虽然被折磨了一整夜,他到底舍不得。
算了,乖宝还小,以后再教。
“要亲一下。”宁拂满含期待地指了指自己的脸颊。
觉寒从善如流侧首在他唇角落下一个吻,慢慢移至颈窝,浅尝辄止。
亲密间,宁拂发觉自己脖子上多出一丝沉坠的触感。他唔了一声低眼,胸前被挂上一条银链,细链末端坠着一颗色泽莹润的玉石。
觉寒的手绕到他后颈,替他拧紧项链卡扣。
“很早之前就想送给你的礼物,花了些时间找来了一枚更好的。”
宁拂将微暖的玉石滑进衣襟里面,黏糊糊地轻哼,“谢谢夫君。”
觉寒握住他纤细的手腕抵至唇边啄吻,眸光一错不错锁住他,“水水,到底是怎么喜欢上我的。”
“你想知道呀?”
“想。”
宁拂:“想念就是喜欢,我想念你。”
“可是乖宝不止想我一个。”
“对呀,所以水水后来把对沈烙的想念都给了你,很多很多的想念凑在一起,就变成了喜欢。”
住在觉寒家里那段时间,这个人将自己仔仔细细从头护到脚,连吃饭也都抱着去,甚至不让他脚尖沾地。
对待感情他稀里糊涂,宁拂弄不明白自己对觉寒的感情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发生了变化,但至少从那时起他就想过,要是能欺负觉寒一辈子就好了。
双手揪住觉寒的衣领,他认真告诫,“记得要给我补婚礼,你昨晚说过,不能委屈水水。”
觉寒轻抚他的背,柔声答应道:“好。”
清晨的山峰雾海弥漫,天空飘起了濛濛细雨。
两个人起得很早,当宁拂趴在觉寒背上出现在刘司眼前的时候,导演整张脸差点没绿了。
偏偏宁拂生怕别人不够误会,抢先说道:“是我欺负的觉寒,他昨夜被我叫去欺负了一晚上。”
觉寒是水水一个人的,只有他自己能欺负。
宁拂枕在他的肩膀,自以为义正言辞,完全不知道他这幅软糯娇憨的情态,看起来有多让人误解。
更何况,他脖颈边还印着几道交错的暧昧吻痕。
刘导瞪大眼睛,表情惊恐。
觉寒什么时候拐进的别墅?他怎么背着宁拂出来了?还有宁拂为什么露出这样被人狠狠疼爱过的表情?
四周俱是鸦雀无声。
雨棚里,刘司猛然从监视器后起身,台本差点都拿不稳。他向觉寒投去狠狠警告的一瞥,然后清了清喉咙,亲切问候宁拂,“昨晚睡得好吗?”
宁拂想了想,回答道:“其实没睡多久,但是很快乐。”
刘司:“……”
宁拂拍了拍觉寒的肩膀,示意他放自己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