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新宿有一个好处,就是根本没人在乎你是什么人。
你可以是兢兢业业的社畜,穿着西装打着领带,一脸疲惫的挂在电车的扶手上,你也可是浑身上下义肢化到差不多的赛博朋克儿,身上涂着荧光的喷剂,脑袋上的发光管就像是鸡冠一样,也可以是合成醇类药物磕多了的毒鬼,躺在街边抽搐着,嘴巴里面吐着白沫,又或者是飞车党,是穿着和服或者汉服或者铠甲或者任意你喜欢的什么玩意的家伙。
如今的新宿到处都有了一种磕嗨了的疯子在做梦的感觉,这里是欢宴之都,是享乐之地,也是堕落者的家园,痛苦,贫穷,然后隔着一条街就是纸醉金迷。
你可以在任何地方闻到那股自由到飞起的味道,李星渊背着黑刀走在其中,也没有人会多看他两眼。
三年前的李星渊走在这里,可能还会感觉到些许的不适,不过如今的李星渊走在新宿,已经有了一种如鱼得水一般的感觉了。
他来这里是要做些交货之前的准备——克里斯托弗的电子脑如今被安稳的保存了起来,装在了黑匣里。
灰乌鸦般价格公道,办事良心,他们附赠的黑匣本身就能够隔绝大部分的信号传输,无论是放什么东西在其中都很合适,克里斯托弗的电子脑在其中,就如同是在电子囚笼当中一般,无法向微机结社或者其他的什么人发送信息。
李星渊掀开街边的一家烤鸟店的门帘,走入了其中。
“嘿,李。”
烤鸟店的老板是个印度人,说话的时候还不忘摇头晃脑,日语的口音里也带着一股奇怪的咖喱味。
“最近在哪里发财?”
“帮我烤十串鸡皮,两串提灯,再来一瓶可尔必思。”李星渊也不回答印度老板的话:“送到二楼来。”
从老板弯曲的舌头里打着转的答应了下来,李星渊提着黑色的匣子,慢慢的走上了楼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