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眼中的兴奋就快溢出来,却是努力抑制,谦逊的说道:“都是父皇教诲,孩儿还差得远!”
“嗯,没错!确实差的远!”弘治口气冷了下来。看看朱厚照眼中的失望,继续点评:“风闻奏事好不好不重要,但它是清流极其看重的。你想废掉风闻奏事,却又事先不做功课,今日才会遭到反噬。厚照,朕是皇帝,也不敢如此贸贸然就掀桌子,你哪里来的胆量就敢夺人饭碗?谋而后动,如此大事你无人配合,就想凭着手中权柄压人?今日不是杨廷和,你出丑出大了!”
朱厚照满心的不乐意,自己只是试探,试探而已。哪里有那么严重?
弘治笑了起来:“傻小子,炜儿如何?”
朱厚照一愣,摸摸脑袋:“比我聪明!”
弘治摇头:“错!他比你稳!”
朱厚照瞪大眼睛,朱厚炜稳重?父皇从哪看出来的?他那些糊糊事你又不是不知道!“稳?父皇,炜弟聪明我认,稳重?他可刚刚从宁王手里逃脱。”
“唉!儿子啊,炜儿其实天资不如你,只是有了那个梦,见识比你高而已。而他做事,总是想着拉拢一派,打击一派。你想想,暖气给了四位国舅,《西游》给了四位国舅,冶铁给了兵部、内廷,望远镜给了内廷。纺机给了应天商贾,水泥机江南分润。你看看,他是像你一样直不愣腾冲过去的?哦,固然炜儿也失败过,但那是他急于求成,加上年岁还小,才有此问题。你记不记得汪直和何文鼎斗殴那一次?”
朱厚照点头:“记得!炜弟直接找到老祖宗,还让汪直伪装。”
“是啊,炜儿可是皇子,何文鼎一个太监,身份地位差的如此之多,炜儿为何不直接碾压?”
朱厚照这才想起当初自己觉着奇怪的地方,是啊,为什么不直接打上去?
弘治没等朱厚照回答,就继续说道:“炜儿先把自己立于不败之地,再拉来祖母做同盟。就是别人挑毛病,也是无可奈何。这才是做事的样子!唉,厚照,你和炜儿两个都是爹的儿子,在爹心里,都是一般无二的疼爱。可你做事太莽撞,一旦登上那个位置,爹怎么放得下心!”
朱厚照不服气了:“父皇,难道孩儿真的那么莽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