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此时,姜法奎带着王府卫队回转,离着老远就大声嚷嚷:“王爷!王爷!”
华侯伟眼一翻,放开童四娃,高声叫了一嗓子:“叫魂呢?老子在这!”
姜法奎离着老远就跳下马,借势连滚带爬的跑到华侯伟身前,单膝跪地,手指西南:“王爷,陛下,陛下回来了!”
这下华侯伟也顾不得童四娃的事了,他歉意的朝童四娃笑笑:“童四娃,孤要见驾,你放心,你的事不是事!”
看着重新上马远去的华侯伟,童四娃心中感动莫名。令狐星采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四娃,你好福气啊。嗯,没事了,吴王出口,还有什么事办不下来?去吧,把张清河也放开,等候处置吧!”
朱厚照得到亦思马因突破宣府的消息之后,星夜飞驰,终于在亦思马因被王府卫队追的上天无路入地无门的时候,堵住亦思马因的去路!
原本江彬要冲在最前面,结果被朱厚照一顿训斥,自己抢先率领一个师冲在最前方。此刻亦思马因浑身颤抖,后面是如狼似虎的追兵,前面是上来就是瓢泼弹雨不讲究的明军,终于走到了穷途末路!他看着奋力冲杀在前的乃次务胸前爆出一朵朵血花,无力的从马上滑落,瘫倒在地!
俘虏了亦思马因,让朱厚照意气奋发,说不出的畅快。正在此时,一骑哒哒哒的飞奔而来,拦路的士卒被一鞭子打的不敢动弹。
朱厚照勃然大怒,但随后熟悉的一声‘滚开’传来,他眼中放出惊喜的光芒,随即策马迎上去:“炜弟!炜弟!”
两人越来越近,同时跳下马来。华侯伟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一把抱住朱厚照,仔细打量:“哥!咦?哈哈!你居然,哈哈,留了两撇胡子?装成熟啊?”
这一下把久别重逢的那种感慨和生疏感,全都冲没了!朱厚照没好气的一把就拍在华侯伟脑袋上:“咋滴?真当没人管得了你了?长兄如父知不知道?”
“哎呀我擦!爹活着的时候也不打我!反了你了!看我猴子偷桃!”华侯伟不甘示弱,身子一矮,反手就是一捞!
朱厚照身子一跳,躲过华侯伟的黑手,起腿就是一脚:“大力金刚脚!”
刘瑾顶着满头包感慨的看着打打闹闹的兄弟俩,对着身边的江彬说道:“看看,都说万岁爷和吴王闹了龌龊,这象吗?想当年在宫里,万岁爷和吴王殿下都是一张床睡的,多少年不见,感情都一样!”
打闹几下,朱厚照拉着华侯伟走到无人之地:“你咋跑过来了?”
华侯伟鄙夷的看看朱厚照,一指不远处一片趴在地上的俘虏:“废话!你玩脱了我总得给你擦屁股吧?总不能让京城乱起来!哼!看看这几年,你也不知道干了点啥?亦思马因就那么容易突破紫荆关、居庸关?那可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天险!就凭亦思马因那点人?”
朱厚照阴沉着脸点点头:“他们!肯定是他们!你在江南闹得欢,他们恨不得扒你的皮拆你的骨,好容易有了个机会,还不拼命把军权搂回去,好以泰山压顶之势,扫灭江南!”
说到这里,兄弟俩对视一眼,都为那些人的丧心病狂感到心惊肉跳!华侯伟哼了一声:“怕毛!老子有枪!哥,你现在什么打算?”
两人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突然华侯伟叫了起来:“不干!这么好玩的事情凭啥你去?留给我净是脏活!不干!”
朱厚照一把拉住跳脚的华侯伟,又是一阵耳语。到最后,华侯伟才勉强点点头:“行吧,你可别再玩脱了!老朱家的江山得来不易,可别毁在你这败家子手里!”
江彬担心的看着远处争吵的两人,轻声问刘瑾:“公公,你看他俩没事吧?”
刘瑾满不在乎的摇头:“没事!他们吵吵闹闹都是正常的,小的时候没少打架!靠!真打起来了!”
就在刘瑾、江彬不知所措的时候,朱厚照怒气冲冲的走过来,对着刘瑾吼道:“老刘!赶紧写张吴王监国的圣旨给他!看着他就烦!江彬,走了!”
刘瑾连忙打开随身携带的包裹,看着赶上来的华侯伟,为难地说道:“殿下,咋写?”
华侯伟嘻嘻一笑:“问我?呵呵,我哥说啦,反正就是他不管事,所有政务都扔给我了,你自己看着写吧!嗯,快点哈,我还想赶紧让我妈看看新媳妇呢!”
朱厚照在前面走着,江彬小心翼翼的跟着不敢说话。朱厚照忽然停下脚步,歪着头看向渐渐黑下来的天空,冒出一句:“江彬,你去城里传旨,让雷布雨带着第三军全部出城!”
江彬实在搞不懂朱厚照的脑回路,只能答应一声,找匹战马直奔城中而去!
城头上的张懋和雷布雨看到朱厚照的大军回转,亦思马因顷刻败亡,都是开怀大笑。
“布雨啊,你下去迎接圣驾,我这腰,哦,老毛病了,先找医生看看!”
雷布雨知道张懋是不想朱厚照猜忌,毕竟在文华殿张懋发了一回飙,执掌了京中兵权。心中暗赞老江湖就是老江湖,知道什么时候进退,自己一定多学着点。于是笑呵呵答应一声,关切的问道:“老国公,怎么样?不要紧吧?我认识个老道士,精通岐黄之术,我派人请他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