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嘉树敏锐发觉到晏景琛的态度很不对,帮着李逵一起扶着姜湮后就对几人使了个眼色:这个时候别去触姜湮的霉头。
岁岁没有大人那么多的心眼,只是觉得晏景琛突然变了,想起最开始晏景琛对姐姐的殷勤态度和现在的冷脸,他心中顿时涌起关于父亲的记忆,小小的人儿目光一沉,冷哼一声。
当初还说让他不要伤害姐姐呢,结果现在他自己伤姐姐最深!
岁岁鄙夷地推了晏景琛一把:“你是不是外面有人了?”
晏景琛被这突然起来的稚嫩童声激得一愣,还没等他询问,岁岁又指着姜湮忿忿然质问他道:“你忘了当初怎么对我姐姐的吗?这才多久你就另觅新欢了?你还打她!原来你也是个负心汉!!”
说完岁岁跟在秦希几人身后跑远了。
晏景琛却被震的久久回不了神,姐姐?负心汉?那小孩是什么意思?姜湮不是他的仇人吗,晏景琛一瞬间脑子里乱成一锅粥,突然他想到闫苏的话。
“这个叫姜湮的女人心机颇深,一旦被她知道你失忆了,为了躲过你的报复,她一定会假装她才是你的爱人来混淆视线,那个女人诡异多端,谁都能狠下心来利用,你可千万别被她骗了!”
原来如此!晏景琛恍然大悟,难怪闫苏说他厌恶姜湮,看来刚刚就是姜湮为了骗他,利用了一个小孩来扰乱他的思维!实在是太奸诈了!晏景琛眼中闪过厌恶,连那么小的孩子都能狠下心利用,真是令人不齿!
闫苏猜的没错,他刚刚差一点就被那个女人迷惑,怀疑起自己和闫苏了,果然是个诡计多端的女人,下次见面必须要小心了……
秦希扶着姜湮离开,内心涌起一阵不忍,任谁发现一朝爱人变仇敌心里都不会好受的,姜湮却拍了拍她的手,脸上微微笑道:“没关系,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难过,我要是真的心灰意冷把晏景琛越推越远,那才是中了闫苏的奸计!”
岁岁有些心疼地望着姜湮肿起来的小腿:“姐姐,我那里有冰块,可以止疼的!”
秦希撅着嘴附和道:“没错!从现在到晚上对付石霁前,你必须给我老老实实睡在屋子里养伤,哪都不许去!”
“好好好,小管家婆,我都听你的还不成吗?”姜湮拗不过几人,只好笑嘻嘻的应和着。
晏景琛刚刚回到门卫处坐下,屋内就进来个西装革履一头银发的中年男子,他身形高挑面容瘦削,步履缓慢时不时咳嗽两声,看起来身体有些虚弱的样子。
男子走到晏景琛面前,嘴唇抿成一条线:“体育馆器材室里的管道和门锁出了问题,麻烦你找人修一下……”
姜湮在秦希等人一种关切的目光中被强行推进屋内休息,姜湮百无聊赖的拨弄着腿上的冰块,其实她的伤真没什么,就是看起来吓人了点肿的老高,然后走路时稍稍有一点疼而已,她完全受得住,养伤是不可能养伤的,这辈子不可能养伤……
姜湮在屋内四处翻找着,她绝不能坐以待毙,任务时间紧张,她不可能把压力都扔给别人背,自己关起门来睡大觉,本来想和几人一起去体育馆看看的,现在只能自己偷偷去了!
姜湮将屋子里所有的床单被罩都翻出来困在一起打成了死结,将绳子的一端系在床头,另一端拴在自己腰间,姜湮打开窗户,麻溜地往下滑,幸好这屋子在三楼,她的绳子还够用,稳稳跳到地上,姜湮只觉得腿部一痛,龇牙咧嘴地倒吸一口凉气。
想想此时李逵等人还守在她屋门口研究战术,姜湮心道抱歉,随后轻手轻脚的离开。
走到体育馆门口,姜湮一脸警惕地望着突兀的灯光,心中狐疑道:这体育馆不是荒废了很久吗,石霁都说这里常年闹鬼,怎么还会有人来这里?姜湮轻手轻脚的慢慢向里挪动。
晏景琛蹲在管道前,叮叮咚咚的敲着,突然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虽然声音很轻,但晏景琛手上的动作逐渐慢了下来……
姜湮紧紧攥住手上的匕首,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忽然前方出现了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姜湮心中一跳,手中匕首翻动,飞速朝那人影刺去!
晏景琛皱着眉躲掉身了前一刀,他一脚踹向来人手腕,迅速将人压倒在地。
“姜湮?!”晏景琛神色厌恶道。
姜湮也眼中一震,他在这里做什么?
这时,馆外突然传来哐哐当当的声响,不好!姜湮急忙甩开晏景琛的桎梏,飞速跑向大门,那里已经空无一人,朝外的一侧还挂着一把沉甸甸的铁锁!
姜湮心中微沉,她大意了!现在看来体育馆都是石霁专门设好的圈套!等她来了这里再将门锁上,她便再也不能干涉他们的计划!
晏景琛出来也是一愣:“为什么有人锁门?”
姜湮一屁股坐在地上,现在恢复体能早点找到出口最要紧,她一定不能和眼前这个脑袋秀逗了的晏景琛计较。
晏景琛神色嫌恶道:“你这女人果然心思阴沉,闫苏说的果然没错!”
姜湮不以为然的翻了个白眼:“是吗?她只告诉你我是你的仇人,那她有没有说我们因何结仇啊?你又为什么会厌恶我,你扪心自问真的想与我为敌吗?”
晏景琛呆在原地,好像确实没有人告诉过他两人因何结仇,而且如果是仇人,明明他对姜湮的态度应该非常憎恨,恨不得出之而后快才对,可他心中好像并没有想伤害姜湮的意思……那一警棍按照他的攻击习惯,应该直直冲着对面之人的脑袋才对!可是临到出手他的身体下意识避开了姜湮的重要部位!
姜湮……真的是他的仇人吗?
姜湮看到晏景琛表情松动,心中涌起一丝希冀:“其实,比起听闫苏的话或者听我的一面之词,你更应该听听自己的心,问问它究竟是如何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