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二太太下意识的挺直了背脊,唇角不自主的蕴了一丝冷笑,冷眼看着陶氏沉声冷哼。这个时候不是请安的时候,也没有什么特殊的事情,陶氏自然是不该过来。这个时候,陶氏不是应在在准备伺候二老爷么?
陶氏低着头,一副温良顺从的摸样,浅声言道:“明儿是青哥儿的生辰,我想着,二太太可否让我——”
“我已经让人准备了寿面,也做了寿桃,更是准备了一桌子青哥儿爱吃的菜,你不必劳心。”不等陶氏的话说完,二太太便是不耐烦的打断了陶氏的话,“至于你,好好的呆在家里就好了。”
陶氏剩下的话便是说不出来。渐渐的,陶氏抬起眸子来,眼底一片怨恨,良久才寒声道:“二太太果真如此绝情?”
二太太淡淡一挑眉,轻笑了一声:“绝情?我是青哥儿正经的母亲,他过生辰,自然有我陪着,陶姨娘如何说我绝情?”顿了顿,又厉声道:“念在你生养了青哥儿一场的份上,我并未拦着你们见面,可你却还如此乖张,真真叫人失望!”
陶氏几乎说不出话来,好半晌才怔怔落泪道:“二太太,您是正妻,是青哥儿的嫡母,青哥儿放在您身边养着并没有不妥当的,可是总要让我们uzi有亲近的机会才是。青哥儿一年才过一回生辰,而且老爷——”
不提二老爷还好,提起二老爷,二太太的火气便是更加浓厚了几分,当下面上神色越发的冷冽起来:“老爷怎么了?我养着青哥儿,老爷也是应承了!再说了,内院的事情到底还是我做主,老爷又能怎么样?”
话一说完却是听见重重甩帘子的声音,二太太抬头一看,却见二老爷满脸的怒火瞪着她。
二太太一怔。下意识的的便是有些心虚,就要扭开头去。可是更快的却是蓦然挺直了背脊,好不避忌的和二老爷对视——她又无错,何必心虚?到是陶氏才该心虚呢。就是二老爷,这么一副态度,也未免让人觉得太过寒心了
二太太目光冷冷,如霜如刀,最后竟是看得二老爷一阵暗暗心惊。忍不住的转过头去不敢再看。只是二老爷口中却是言道;“你这么看着我什么意思?也不是我说你,不过是一日时间,何必如此?横竖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说着说着却是越发的感觉二太太目光如刀,当下连身子都不由瑟缩了几分。
毕竟之前二太太在家里做主惯了。如今再度拿出威势来,二老爷多少觉得心悸。
陶氏在旁边看见二老爷这幅摸样,心中不由一阵失望,甚至多少有一丝厌恶。不过很快陶氏不动声色的走到二老爷跟前,伸手拽了拽二老爷的袖子,抽噎道:“罢了罢了,是我的不是,老爷和二太太千万别因为了这个闹了不痛快。”言语间,面上却是恰如其分的露出了一丝委屈和隐忍来。
二老爷见了陶氏这般模样。自然是心中大痛,随后看向二太太,皱眉言道:“你便通融一次又如何?”
二太太气得险些仰倒,看着二老爷只觉得心口像是被狠狠的踹了一脚。那种疼,那种闷,直让人一句话说不出来。或许不是说不出,而是不愿意再说什么。二太太只冷冷的看着二老爷。也不开口,坦然的坐在椅子上,唇角的笑容说不出的诡异清冷。
二老爷见二太太如此,自是又羞又恼,脸色也是越发的阴沉。“你到底想要怎么样?”到此时,语气已然是恶劣至极。
二太太冷笑了一声,缓缓吸了一口气,沉声言道:“看来老爷是全然不怕那些言官御史参你一本宠妾灭妻了。我养着青哥儿。青哥儿过生日,自然是要跟着我过,她纵然是生母,可是我却是嫡母。嫡母重还是生母重?老爷比谁都明白。老爷为了一个妾侍同我大呼小叫,又是为何?”
只这么几句话,登时就让二老爷说不出一个字来。身上更是有涔涔冷汗冒了出来。是了,他可以不怕老夫人,不怕二太太,可是却不得不怕圣上。为了陶氏他当众受了杖刑,已经是脸面无存,如今若是再被参一本,那么以后休想再做官,再有什么赢回体面的机会!到时候,世人皆会唾弃于他!
这样一想,二老爷心中自然是萌生了退意。当下看了一眼陶氏,深吸一口气压下怒气言道:“既然你执意如此,那我就成全了你便是,给你一个面子又何妨!”
面子?!二太太几乎是有些错愕的听着这个词语,只觉得好笑,恨不能当场便是仰天大笑。她一个正妻,做这些理所应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