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膏的气味并不刺鼻，带着点淡淡的首乌味道，涂在头皮上的时候会有微微的烫热之感。
沈瀚文觉得很舒服。
洗完发后，沈念儿拿起一块头巾替父亲擦干头发，又用梳子细细地梳理，然后替父亲挽了起来，用青巾包好。
“取面镜子来。”她抿起唇角笑了笑，看着父亲那有些忐忑的表情。
沈瀚文对镜一照，登时张大了嘴巴，难以置信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年轻了！
镜子里的他显得精神奕奕，眼睛也焕发着光彩，整个人像是年轻了好几岁，可他昨夜明明睡得不好，上了一天的朝很是疲惫，强打着精神才来陪女儿说了这么多的话。
怎么洗了个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也太神奇了吧。
“爹，你没发现吗？你这两边的鬓角都变黑了呢。”沈念儿笑道。
沈瀚文歪过脸看了看。
真的变黑了！
怪不得自己显得年轻了好几岁，原来是这里的白发变成了黑发。
沈瀚文兀自不敢相信，伸手摸了摸鬓边的头发，又看了看手指。
他怀疑那药膏里含有墨汁的成分，曾有也有同僚用墨汁染发的，结果味道臭臭的不说，还一出汗就往下流黑水，成为了朝堂中的笑料。
手指干干净净，味道也清新宜人。
沈瀚文的嘴角登时快咧到后脑勺了。
这样神奇的药膏，简直就是宝啊。
他立马将药膏抓起来藏进了怀里，呵呵呵的合不拢嘴。
“好孩子，沈伯伯很喜欢你送我的这份礼物，这样的药膏一定很贵吧，沈伯伯不能占这个便宜，你告诉伯伯，这药膏要多少钱？”
且不说长头发的事，光是能让白发变黑，已经足以让这药膏价值百金，沈瀚文几乎可以想到明早上朝后，那些年过半百的同僚们看到自己时，那一脸惊羡的眼神。
宫凌摇摇头：“说是送您的礼物，不要钱。沈伯伯这么见外，是嫌弃凌儿太笨吗？”
“当然不是，好孩子，你可千万别多想。好好好，那沈伯伯就收下了，嘿嘿嘿。”沈瀚文忙把小宫凌抱过来安慰他。
他想起了正事。
“念儿，我恩师莫阁老想请你和凌儿去一趟莫府做客，你意下如何？”
沈念儿笑道：“做客？怕不是想找凌儿治病吧，爹，您有话直说不妨，您是不是已经答应他了？他说要送您什么好东西？女儿猜一猜，不是珍贵的字帖，就是什么孤本名画吧？”
沈瀚文不好意思地红了红脸：“是他珍藏的那套文房四宝。”
“嘻嘻，爹爹放心，女儿一定会帮爹您把那套文房四宝弄回来。”
沈瀚文亲自验证了乌发膏的神奇功效，也不觉得沈念儿是在夸海口了，他对宫凌的医术也是信心满满。
“好，那爹就全靠你和凌儿了。”
沈念儿又是微微一笑。
很好，真是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莫阁老虽然处于半隐退的状态，但门下弟子众多，有文有武，在朝中很有话语权。
宫凌要是治好他的病，那么宫清羽进宫一事，就等于板上钉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