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想想也不奇怪。
皇帝是男人,深知男人的心理,当一样东西属于自己的时候,往往一眼都不会多瞧,可等到那样东西长了翅膀飞走了,还飞到别的男人身边去,那这个男人的心里可就会大大地不是滋味。
南宫景是自己生的,平时总是一脸酷拽的样子,好像什么也看不在眼里,突然之间对和自己退了亲的姑娘产生了兴趣……
嘿,有意思。
皇帝也不言明,抱着一种好看戏的心情继续观望。
他倒要看看儿子能忍到什么时候。
除了自家那个儿子变得古怪,还有狄将军家的那个傻小子,为了沈念儿差点被他爹打断了腿,还被禁了半个月的足,结果伤还没好,又巴巴地赶过去见沈念儿了。
这还没完,现在他又听到静安侯的世子也对沈念儿产生了兴趣,还主动送礼物……
楚玉涛是什么人?
那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纨绔子弟!
学啥啥不会,干啥都不行的玩意儿!仗着世袭的爵位目中无人,和他老子静安侯一样狂妄讨厌。
好在他没有官职,不必上朝,要是天天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皇帝估计自己非下旨把他贬到边关放马牧羊一去三年,来个眼不见为净。
“楚玉涛也看上沈念儿了?呸,他也配!”皇帝冲口而出。
张公公连连点头:“对,他不配。”
“沈瀚文把礼物给丢出去了吧?”皇帝猜道。
张公公摇头:“那倒没有,他是想丢来着,可是沈念儿没同意,反而把礼物都收下了,听沈家的人说,那份礼物可是厚重得不得了呢,值好几个沈家的家底儿。”
皇帝一听就有些意兴阑珊:“本来以为念儿跟在太后身边这么多年,会有点出息,怎么眼皮子还是那么浅,罢了,随她去吧。”
他对谁看上沈念儿不怎么关心,对沈家的乌发膏却是兴趣浓厚。
“那个乌发膏,真的有那么神奇?”
“回皇上,奴才仔细问过春舍的小太监了,他们异口同声说,沈掌院的头发真的全都变黑了,他还和同僚们打赌,谁能在他头上找出一根白头发,就给谁十两银子。”
“结果呢?”
“结果就是一根也没找出来,然后那些大臣们就跟不要钱似的找沈掌院买乌发膏,那队伍排得老长了……”
皇帝摸着下巴的胡子,惊奇地睁大了眼睛:“沈瀚文那么清高的人居然也开始爱钱了?他怎么个卖法?”
“听说是五百两一盒,一次就见效,但不包永久,想要保持的话必须要每三个月再用一盒。”张公公边说边吧唧嘴。
这价格可不便宜呢,他虽然是个太监,可也挺眼馋,就是用不起。
别看他是皇帝身边的首领太监,可月例银子就那么点儿,一年也没有五百两。尽管皇上私下的打赏还算封厚,可那些御赐之物,可不能随便拿出去换钱的。
所以他只有眼馋的份儿。
皇帝却是不以为意,直接吩咐:“不贵不贵,你这就去库房取两千两银子来,去沈家给朕买上四盒。”
等张公公走了之后,皇帝越琢磨越不是滋味儿。
这天底下有了好东西,大家都迫不及待地上贡给他,来讨他的欢心。
沈瀚文这个书呆子,有这样好的宝贝居然都不想着孝敬他这个皇帝,还巴巴地让他花银子去买!
“希望这乌发膏真的像所传的那样好用,否则饶不了沈瀚文你这老小子。”皇帝自言自语。
*
沈瀚文下朝后回到书房,马上就让王管家去找沈念儿来。
他这几天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说话的时候都是眉飞色舞的,王管家看着也心里欢喜,暗想老爷不但越来越年轻,就连心情也格外的好。
都是念儿小姐的功劳。
等王管家离开之后,沈瀚文把服侍的小厮也都打发出去,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他这才从怀里掏出厚厚一撂银票来,全都是五百两一张,怕不有几十张。
少说也有几万两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