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人,是辰王殿下派我等前来为沈姑娘治伤的。”院首钟太医冲着沈瀚文拱拱手。
“辰王?南宫景?”沈瀚文皱紧了眉头,“他怎么知道我家念儿受了伤?是不是他害我家念儿受伤的?是他伤的,对不对?”
钟太医忙摇手道:“不是不是,沈姑娘的伤是……是箭伤,是和六公主比试的时候不小心伤到了,辰王殿下当时也在场,亲眼目睹,故而请我等来为沈姑娘治伤。”
“六公主?”沈瀚文脸色沉了下来。
他顾不上追问情由,最先关心的就是女儿的伤势。
“念儿的伤势如何?钟太医,你一定要治好她!”
钟太医摇摇头:“惭愧,我并不擅长外伤,令爱的伤口我也看过了,实在是无能为力,怕是治好之后,也会留下极大的疤痕。”
沈瀚文脸色一白:“钟太医,不管花多少银子,用多贵的药,这疤绝对不能留!”
钟太医叹口气,指了指正在为沈念儿检查伤口的那位年轻太医:“这位赵太医最擅长刀伤外伤,他或许有办法也未可知。”
“赵太医,求求你……一定要治好我家念儿脸上的伤。”
沈瀚文向来没有开口向别人求恳过,就算是他的脸被毁了,他也不会开这个口,可现在受伤的人是他最心爱的女儿,为了女儿,开口求人算什么,就算让他下跪都会毫不犹豫。
赵太医给沈念儿的伤口换完了药,脸色沉重,沉吟不语。
“怎么了?我的伤势有什么变化吗?”沈念儿问道。
“奇怪,伤势恶化了。”赵太医露出费解的表情,“我在辰王府给你上的是我祖传治疗外伤的白玉如意膏,治疗外伤极是灵验,你的伤口虽深,但过了两个时辰,也该有些好转才是,怎么看上去反而严重了?本来这伤口就很深,怕是会留疤,如今这样一来,想要不留疤痕几乎是不可能的了……”
说着连连摇头,惋惜的表情掩都掩不住。
沈瀚文的心都快要跳出腔子来了,闻言嘴唇直哆嗦,上前哀求道:“赵太医,你一定有法子的,是不是?”
赵太医为难道:“我已经给沈姑娘涂了最好的治伤药膏,却不知道为什么伤口还是恶化了,沈姑娘,你是不是吃了什么辛辣刺激的食物?”
沈念儿摇摇头道:“应该没有。”
“那就奇怪了,这伤势怎么会恶化呢?”赵太医百思不得其解。
沈念儿忽然道:“对了,生气的话也会让伤势加重吧?”
赵太医点了下头:“确实会有影响,沈姑娘,我之前叮嘱过你,不要动怒,要多休息,要保持心情平和,这样才会有益于伤口恢复。”
“那就是了,我这伤之所以恶化,就是被南宫景气的。”沈念儿面无表情道,“他蛮不讲理,还吓唬我,威胁我,让我住又臭又脏的地方,我心情不好,故而伤口就恶化了。”
沈瀚文勃然大怒:“好你个南宫景,居然敢如此虐待我家念儿!”
太医们则面面相觑,一脸的匪夷所思。
钟太医忍不住替南宫景叫屈:“沈姑娘,您这话是从何说起啊!你受伤之后,辰王殿下紧张得不得了,不但把太医院的太医全都叫来了,还把自己的寝殿让给了您……您不领情也就罢了,但也不要冤枉了殿下,辜负了他的一番心意啊!”
沈念儿冷冷道:“可他问过我乐意不乐意了吗?我不喜欢呆的地方,他强要我呆,我心情能好得起来吗?他的寝殿一股子臭味儿,你们鼻子都坏掉了,闻不到吗?”
太医们心想,这位姑娘还真是不可理喻。
这么难伺候,怪不得辰王殿下以前不要她,现在也不知道是犯了哪门子邪性,又把她当成眼珠子一样。
沈念儿看都不看他们,转向沈瀚文道:“爹,这些太医们通通不管事,你让他们都出去,女儿看到他们就心烦!”
这下轮到太医们勃然大怒。
钟太医脸色变得很难看,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强忍住才没有发作出来。
他们心想,要不是辰王殿下下了命令,当他们爱管她的死活,她的伤重不重,脸上留不留疤,关他们何事!
沈瀚文面露尴尬,他虽然也觉得太医们不肯出力,但还是寄希望于他们,打圆场道:“钟太医,我家念儿受了伤,脾气不大好,还请诸位见谅。”
钟太医哼了一声,没有接话。
沈念儿道:“爹,你用不着对他们好声好气的,他们都是听命于南宫景的一群狗,南宫景要他们往东,他们不敢往西,哼,连我脸上这么点小伤都治不好,还好意思说自己是太医!我看就是一群庸医,偏还个个狂妄自大,恬不知耻!除了巴结讨好南宫景,别的啥本事也没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