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曹府出去后,她便不再去想莫雪的事。人都是这样的,自己觉得痛苦无力的事,就会本能的去逃避,凡夫俗子,皆是如此。
因为左青早有准备,工作交接之事也不过是一个早上就完成的事。而左青调任江南三省总都,府衙设在徐州,所以他也再交接完后边上路离了陵川,他的家眷比他更早出发,所以他的出行到也便宜,两个随从,一行州府骑兵保护出行。
左青离去,易晴空便从驿站搬入刺史府。如今莫雪不在身边,她便支使常喜和林七到牙行里买了些粗使丫鬟,也不多,足够应付平日来往使用便可以了。
傍晚的时候,林七和常喜还没有回来,易晴空收拾好行李便自己下厨房去升活做饭等他们回来一起吃。如今,她心里放下了莫雪的事,也觉得心里放松了不少,只希望她能好好想想清楚,自己未来要走一条什么样的路,然后,别再做傻事。
锅里正熬着鸡汤,她向灶里加着柴火,听到院子里有响声,她以为是林七和常喜回来了,所以高兴地出去准备叫他们洗洗手吃饭。她好久没有亲自下厨做饭了,所以有些兴奋。她刚出了厨房的门,便看到了曹子初黑着一张脸怒气冲冲地瞪着她。
她白了他一眼转身就要走,真是没完没了,她如今是真的打从心底里不想见到曹子初这个人。见易晴空要走,他上前一步按住易晴空的肩,猝不及防地来这么一下,易晴空差点就被按倒在地,可见她这是用了多大的力气。
易晴空觉得肩上一层,腰微微向后仰了一下,然后向右偏转,双手反拽住他压到自己肩上的手,让后就是一脚狠狠地朝着他的小腹处踢去。曹子初想不到易晴空竟是这样,二话不就拳脚相加,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他被易晴空这么一踢便踢倒在地。
“曹子初,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是不是?你有完没完?昨晚的事我已经不与你计较,识相点的人,就该知道此时最好夹着尾巴,关起门来做个怂蛋。
你到我跟前来向我动手,你这是丈谁的势?真当你父亲借了我那一万旦的米糠,我易晚照就永远欠着你曹家了?所以我就活该被你打来打去的?”
易晴空见曹子初抱着小腹卷缩起来,额头上微微冒着细汗,所以便没有再上前继续爆揍他。谁知易晴空话音才刚落,曹子初便放开了抱着小腹的手,挣扎着起身,双眼却是通红不已。他带着哭腔,有些撕心裂肺的吼道:
“我没完吗?是你没完没了,我就要打你怎么了?你那么有种你打我?你杀我啊?”
易晴空看着他疯狂的模样,简直就像被疯狗咬了一般,她揪起他的领口揪要朝着他的脸上打去。可她抬了抬手,却在他满是愤恨的眼中放下了手。
打他做什么?他疯难道自己也要陪着他疯?这大好的日子,他不过,她还想好好过呢。她放下手,轻轻将她推开,用平缓的语气对着他说道:
“我不想揍你,可我也不想见到你,你滚吧!今日我不与你计较。”
“你不与我计较是吧?可我要与你计较,我给你机会揍我,你不要这个机会,那换我来揍你。我打死你这个负心汉,我打死你。”
曹子初如发了疯一般,嘶吼着就朝着她打来。易晴空急急地躲开他,他却像个无头苍蝇一样挥着手臂四处乱打,院里的花花草草被他糟蹋的不成样。
二人一个打,一个躲,他没完没了的发着疯,易晴空好不容易被压下去的怒气又渐渐被点燃起来。也恰巧,这个时候林七和常喜赶了回来,见到这样的场景,直脾气地林七气地当场就拔剑刺他几剑。
早上易晴空和莫雪虽是关起门来说,可他还是多少听了进去,也大概了解是怎么回事。他想来想去,觉得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曹子初的错。他和莫雪跟本就没有成亲,可他却对莫雪做出那样的事,怎么能叫他不恨呢?
可他刚要拔剑,一旁的常喜就及时抓住了他后中的剑。他转头看了一眼,只见常喜一脸着急地对着他使劲摇了摇头。她知道,曹子初不是他们随便就能喊打喊杀的人,轻易不能对他动刀刃。
无奈,他只好放下剑,任由常喜紧紧将它抱着。他赤手空拳的上前,一把抓住曹子初的胳膊,将他双手扭到后背固定起来,使他再无伤人之力。
“易晚照,你了不起,你高高在上。现在有打手了是不是很得意,有种你现在杀了我啊?你不是能耐得很吗?你来啊!”
易晴空被他吼地火气直冒,一个响亮的耳光打上去,易晴空才烦躁的吼道:
“曹子初你闹够了没有?我招你惹你了你发什么疯?你脑子有病你去治,没钱的话我给你,你滚,滚回你的曹家大院里去?”
“哈哈哈哈……莫雪走了,你说我发那么疯?她走了在也不回来了。你对她说什么了?她为什么会不辞而别?
都怪你易晚照,你不爱她你为什么要伤害她?毁了她?你这人怎么这么遭人恨啊?”
她对她说什么了?易晴空只觉得曹子初这强盗逻辑真是可笑。她毁莫雪什么了?怎么伤害她了?对了,他刚才还发疯的骂她负心汉来着,她负谁了,负莫雪了吗?真是可笑。
她只是不爱莫雪,于是郑重其事的与她说清楚,这就伤她害她了?难道要对她有求必应那才叫不伤害。
有些人就是强盗逻辑,自己想要的,就要要求别人给,别人若不给就是别人不对。
她突然觉得有些委屈,这tā • mā • de都什么破事啊?可是想想莫雪这些年来的相伴,她为她打点着生活,虚寒问暖,而今她却实是让她失望了,所以她才想要逃开,一走了之。
她红了眼眶,心里憋着一口气,哽着脖子说道:
“走了就走了吧,人各有志,她既然想要更广阔的天地就让她自己去闯。我又不是她的什么人,没有资格去管。”
曹子初闻言,总算冷静下来许多,却是冷着声音质问她:
“难道你真的就这么狠心,对她的死活都不关心了吗?若不是你去找了她,她怎么会动了离开哦念头?易晚照,但凡你有点人性都不会说出这种冷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