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死了,本来就够疼了听见他们说话的声音希莫然更气急败坏,他现在需要的是安静不要出现一点杂音。
当纱布拆下来的时候擎苍看到了希莫然重新被揭开的伤口不禁后退一步,希莫然擦去额头的汗珠扫了他一眼淡淡的说:“觉得恶心就出去。”
“你在说什么,我怎么会觉得恶心?”心疼他还来不及呢。
希莫然冷哼一声:“没有人看见这堆烂肉会觉得赏心悦目吧?唔……”擦洗伤口的药水渗进了希莫然的皮肤里,火辣辣的疼痛让他闭口闷哼。
“你轻点。”望着希莫然紧皱的眉峰擎苍不去理会希莫然刻意的冷嘲再一次拔高声调的吼道。
“好的好的。”医生忙不迭的点头。
接下来那个医生每次擦拭希莫然伤口的时候就会问他痛不痛。希莫然很想说他问的是废话,要是他拿个棉棒在他的肉里擦来擦去他痛不痛?开始希莫然还会应付几句,后来被问烦了干脆一个冷眼瞪过去让他自觉的闭上嘴巴。
两边都是不好得罪的人,好想换个人来可是每次治疗结束后站在那里的那个男人给的费用又很可观,白白浪费这个机会眼看着钞票飞走的话他心如刀割啊。
如果是别人他可能很快的就把药换好了,这次他用了比平时一半还多的时间。
“可以了,伤口我已经清理过了,下次换药的时候伤口应该差不多就长好了。”
医生开始收拾东西,希莫然坐起来穿好睡袍。
“麻烦你了,我会把钱转到你的账户上的。”
“好的,那我就告辞了。”
“好。”
送走医生擎苍刚返回房间希莫然就下了逐客令:“你去公司吧。”
“你刚把我从公司叫回来没有多久哎?”虽然知道希莫然习惯变脸,可是他还真的把自己当成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傻瓜了。
当做没有听到擎苍的抱怨希莫然躺回到床上:“我累了,想睡觉。你在这儿我睡不着。”
“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你能用上面的头思考问题吗?”
擎苍的眉头忽然皱起掉头转身摔门离去。
房间里安静的就剩下希莫然自己,不知道是他的心还是伤口在隐隐作痛。
“真难看……”希莫然轻声的自言自语手背搭在额头上盯着天花板。
他从来都不承认自己有一具无暇的身体,雇佣团的训练和上战场受伤的时候留下的伤口大大小小的都有,到现在身上还残留着当时的痕迹。以为自己是男人可以不去在意,因为他并不是靠这张脸和这个身体去吃饭的,只是刚才当他注意到擎苍看见自己的身体露出的怪异的表情心情就极为的差劲。受伤的时候没有去注意,之后清醒过来因为一直缠着纱布的关系也没有发现,在看到擎苍的表情之后希莫然才低头看见自己皮开肉绽的身体,丑陋的爬在他的身上狰狞的痕迹让希莫然心颤。他竟然开始在意了,可耻的在意着现在这具毫无美感可言的身子。
在怕什么?希莫然问自己。
怕擎苍对他失去兴趣?怕他看见这可怕的伤痕之后露出厌恶的神情。当他布满狰狞的伤口的身体暴露在擎苍面前的时候,擎苍会不会兴趣全无的推开他?然而当希莫然意识到自己在意的这些原本是身为男人的耻辱的时候更加的自我厌恶,他的高傲不准他去想这些娘娘腔的事情。擎苍生气了吧,那是必然的。他是普通的男人,有普通男人的喜怒哀乐。但是他注定是个不平凡的男人,他的身份使他站在总是能俯视着别人的高度。养尊处优含着金汤勺出生的人一再退步的对他忍让,迁就他恶劣的捉弄希莫然知道那是因为擎苍爱他。但是同样的希莫然也清楚他的柔情仅限他爱着自己的时候,一旦不爱了他希莫然什么都不是。
爱情就是这样,喜欢你的时候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不喜欢你的时候你说你是什么?
是难过是寂寞,还是擎苍摔门离去后的后悔希莫然已经不想再去体会再去回想。原来喜欢上一个人是这种感觉。
请继续放任我的骄傲,因为这样你就会是我的依靠。
在擎苍下班前门铃突然响了起来,因为身上的痛楚希莫然并不想理会。可是门铃像是在和他作对一样响个不停,没有办法希莫然只能撑着身子走到玄关处。在开门的时候他不是没有担心过,以他现在受伤的程度如果外面的是敌人的话他肯定不是对手。一只手伸进睡袍里握着之前就准备好的shǒu • qiāng另一只手放在门锁上转动然后猛地拉开,站在门外的人眼睛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