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只独自舔舐伤口的野兽,虽然虚弱,但仍强撑着不露出疲态,因为他知道一旦他露出软弱,下一刻就要面对旁人的群起而攻之。
他的眼睛亮的惊人,燃烧着求生的欲望,足以让所有因为他强撑的凶相而感到有趣的人油然生起几分敬意。
无论何时何地,为生存下去所作出努力的人总是值得人们尊敬的。
仲煜城拿起手帕慢条斯理的擦着手指,居然没有几分愤怒,甚至有闲心关心他道:“还有哪里不舒服?”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看了眼郑星洲明亮又警惕的眼睛,排除了失明的怀疑。
郑星洲没急着回答他这个问题,目光在现场环视了一圈,便十分敏锐的问道:“你是不是没说完?”
他没有对疼痛的之言半语,反而最先关心起这件事来。他们的差别真的十分鲜明了。
仲煜城边点头回答了他的问题,边饶有闲心的想,要是小兔子的话……
郑星洲没在意他的分神,他暴躁极了,试图站起身,但是疼痛的余韵让他完全使不上劲,软绵绵的倒回仲煜城怀里:“shǎ • bī玩意!”
他嘟囔着不满,目光落到了眼角露出些笑意的仲煜城,翻了个白眼:“你是不是特喜欢看我被欺负时的样子?”
仲煜城目光落到了他身上,他却浑然只是随口一提的模样。
他愤愤的嘟囔了句:“大shǎ • bī。”
看来他的怨念很深,不过看了他刚才那副模样,也不是不能理解。
仲煜城念头转过,出口暗示的话一顿,对方是真的会咬人的,鉴于郑星洲这半野兽化的状态,仲煜城还是改变了他一贯的态度道:“有其他地方……”
郑星洲打断了他:“没有。”斩钉截铁,几近迫不及待。
仲煜城慢悠悠的哼出个气音,表达了对他的反问。
郑星洲目光移开,落到一直紧紧盯着他的医生身上,翻了个白眼。
仲煜城的目光在他身上慢悠悠的转了圈,最终落到了他的腿上,对方刚才试着起身,但很快不知是因为疼痛的余韵还是其他原因,又倒回了他怀中。
如今他的目光落到郑星洲腿上,仍能看到他笔直的大长腿微微颤抖,似乎仍在疼痛的余韵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