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指谁不言自明,裴知懂了。
顾拙言道:“听说江回是程嘉玛的男朋友,他和程嘉玛我都会查。”他正大光明地通知,君子风范地表态,“我不认识程嘉树,但如果令你夹在中间为难的话,对你说声抱歉。”
裴知干脆地说:“没什么抱歉的,需要帮忙尽管开口。”
公事暂且说完,顾拙言确实有个请求:“这事儿瞒不了多久,庄叔叔他们知道后应该会第一个联系你,就说凡心我照顾着,请他们路上别太着急。”
一件件安排妥当,陆文旁听着:“哎,我干点什么啊?”
时候不早了,顾拙言说:“你送裴知回去吧,甩掉那些记者不成问题吧?”
这点事儿是小菜一碟,陆文和裴知离开了。房内归于安静,顾拙言找医生谈了谈,他不了解庄凡心这些年的病史,希望明天做一套详细的身体检查。
入夜,顾拙言洗完澡爬上床,用冒着热气的身躯给庄凡心供暖,那双手脚冷得像冰,被他握住,贴住,搂在怀里哈气。
他无法想象,也不敢想象,这双画画的手如何去故意伤人?
当年的那通电话背后,庄凡心经历着什么样的绝望?
怀中的身体微微颤动,庄凡心流了太多冷汗,迷糊地讨水喝,顾拙言含住一口,低头印上那嘴唇渡进去。
“还要什么?”他问。
庄凡心似在梦呓,断断续续地念顾拙言的名字。
顾拙言每一句都应,撩开庄凡心的黑发,摩挲对方的眼尾。“我……”庄凡心紧闭着眼皮,声若蚊蝇,“我……不好了。”
“什么?”顾拙言哄他,“你没有不好。”
庄凡心嗫嚅着:“我……等不到……你了。”
顾拙言说:“我来了,我就陪在你身边。”
“等不到了……”庄凡心的意识完全混乱,不在今朝,而是回到了多年前的美国,“我……想……”
顾拙言心头狂跳,他猜测庄凡心说的话是曾经发生过的片段,他嘶哑地探究:“凡心,你要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