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少君一口也吃不下了。过了一会儿,他主动结了帐脸色阴沉的走出了料理店。
齐永旭八点多才在酒吧里等到杨少君。他想问,但杨少君的脸色让他一句话都问不出口。杨少君要了两瓶二锅头,对他说:“你少喝点,等我醉了有力气把我抬回去。”说完撬开瓶盖就往嘴里倒酒。
齐永旭目瞪口呆了一会儿,郁闷道:“有没有搞错,明明是我要你陪我喝酒哎!”他眼睁睁看着杨少君一口气灌完了一瓶白酒,只好耸耸肩,把自己已经点的酒送给了旁边的美少年。
与此同时,苏黔结束了心理治疗,被送回房间里听广播打发时间。
陪在他身边的是老孟,晚上bā • jiǔ点钟的时候他听到老孟出去了一次,过了一会儿回来把一个东西塞在他手心。老孟说:“先生,这是快递刚才送来的,二小姐从香港为您寄来的生日礼物。先生,今天是您生日,生日快乐。”
苏黔握着那枚礼盒,过了一会儿才平静地说道:“是么,我都忘了,原来她还记得。”
老孟含笑说道:“二小姐前两天就跟我说过,您一定会忘记自己的生日。她一个月前就为您挑好了生日礼物,前几天来得匆忙,礼物留在香港没带来,本来还想说让我陪她再去买一份。她回香港处理公事,正好用加急快递给您送来了。”
苏黔打开礼盒,摸了摸里面的礼物,是一块手表。老孟说:“是劳力士今年限量版新款。”
苏黔嗯了一声,重新把礼盒盖上,递给老孟:“帮我收起来吧。”
过了一会儿,苏黔面无表情地问道:“还有其他么?”
老孟说:“前些年都会办生日舞会为您庆生,今年的杜秘书两个月前就开始筹划了。不过正巧先生您……这两天身体不太好,就取消了。各地来的礼单都送到杜秘书那里去了,明天她清算完毕会送来给您过目。”
苏黔皱了下眉:“我是说,除了二姐的。”
老孟恍然大悟,起身道:“先生请稍等。”
他走下楼,过了一会儿抱着一个袋子回来了:“大小姐送了您一副画,是您外甥画的,画得是您的画像,题目是《致我亲爱的大舅》。小少爷和李夭夭送了您一件汝窑,已经收在储藏室里了。”
苏黔等了一会儿:“还有吗?”
老孟有些尴尬地笑:“您是问二少爷么?他的礼物还没有到。”
苏黔又沉默了一会儿才道:“你不说我都忘记这个兔崽子了,我问的是爸爸妈妈和叔叔他们!谁要他的礼物,该死的,你还记得去年那个兔崽子送给我什么东西吗!”
老孟笑了:“简奥斯丁亲笔签名的《傲慢与偏见》。”
苏黔咬牙:“什么玩意儿!”这本书作为世界名着他小学的时候就看过了,不过去年他又看了一遍,然后气的一晚上没睡好觉。
就在这时候,别墅的电话响了。老孟接起苏黔床边的电话,喂了一声,肃容道:“请您稍等。”然后他把电话递给了苏黔。
来电的是苏黔的父母,他们轮流向大儿子递上生日祝福,询问他的身体有没有好一点。苏黔就像应对公事一样一一回答了——其实在这家里他和谁都不亲,苏博华对待苏维和苏颐是个包容的慈父,对于他却像个上司。母亲则更心疼女儿们和身体不好的小儿子。
最后话题又转到公事上,苏博华和苏黔谈论了一堆目前国内的经济形势和下一步的投资计划,二十分钟以后结束了通话。苏黔挂掉电话以后,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老孟看在眼里,在心里默默记下,为了不让先生的压力增大,之后要告诉老爷夫人短期内暂时不要再跟先生谈起公事。
结束一个电话,苏黔又绕回了先前那个话题:“他们什么时候送来的礼物?”
老孟说:“今天早上。原本大小姐他们昨天晚上计划今天亲手做一顿饭给先生吃,不过大小姐的朋友今天早产分娩了,她去医院看望了。小少爷他……”他迟疑了一下,似乎是在措辞。
苏黔眉头拧成了川字,敏感地问道:“怎么回事?李夭夭那个混账又惹麻烦了?”
老孟说:“没、没有,小少爷有点事,先回去了。”
苏黔冷冷道:“说实话!”
老孟叹气:“李夭夭和他师兄在苏州被警察抓了,小少爷赶去保释他们了。”
苏黔紧抓着身下的被单,磨牙霍霍,仿佛抓的咬的是李夭夭的血肉。要是以前他一定一个电话打过去把苏颐狠狠地骂一顿然后警告他不听自己的话吃亏在眼前,让他必须和李夭夭分手!但是现在他知道,在这一件事情上,苏颐是无论如何不会听自己的,甚至因为李夭夭这个小流氓,一向脾气温和的苏颐会难得的跟自己红脸。闹到最后,苏颐和那个小流氓情比金坚,和自己的兄弟情却一次次受损。他真是不明白,自己的小弟哪哪都好,同性恋都算了,为什么喜欢的偏偏是一个一无是处的倒斗犯?感情这东西,真是……算了,如今的自己也没有资格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