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脆弱有什么用处呢?
狼群的争斗向来是你死我活的,从来都是不留任何情面的,若是他失败了,那么迎接他的后果也很简单,就是死。
他的儿子不会给他留任何的生路。
而他最喜欢的小儿子也必定会跟着他一同死亡,并且用的还是让人挑不出来理由的借口。
头曼不想要最后面对这样子的结局,可是他现在已经是无力掌控那个嚣张的儿子了。
他按了按额头,轻声的低语,像是对自己说的话一样。
「最近大王子有没有什么异常的举动,和那个中原人有没有什么接触?」
阴影中,似乎是什么东西所在一样,一片低声的呢喃响起。
「启禀可汗,昨日大王子前往中原人的帐篷中,与之商谈了很久才出来。」
头曼微微蹙眉,与那个中原人商谈了很久才出来?
会商谈了什么呢?
几乎是一瞬间,头曼那根敏感的神经就被触动了,这个时候除却谋逆之外,还能够商谈什么呢?
他的面容一瞬间像是苍老了几十岁一样,因为他没有想到,自己竟然真的会面对这一幕。
即便这一幕在狼群中十分常见。
「仔细盯着他们,如果有什么异动,立刻处理。」
简简单单的处理两个字,头曼说出来却像是用了全身的力量一样。
当帐篷中的那影子消失了之后,头曼方才是坐在那里。
他缓慢的走出了帐篷,看着窗户外面无穷无尽的风月,低声长叹:「是我的儿子会赢得这场狼王的争夺,还是我这头已经衰老的老狼能够赢呢?」
「若是我赢了,只能说明我的孩子没有本事,若是我输了,我却要去追随长生天了。」
「似乎哪一个可能性都不是好事。」
头曼其实并不是非常偏向小儿子的,至少在可汗的位置上是这样的。
因为他知道,即便自己强行的让小儿子成为可汗,只要自己不杀死大儿子,那么大儿子早晚有一天会因为不满而自己去争抢。
狼王的位置从来不是禅让出来的,而是争抢出来的,是刀刀见血的抢出来的,是在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
「让我看看吧,你都有哪些本事。」
头曼转过身子,朝着帐篷中走去,此时即便是他知道了自己的儿子已经准备好了发动叛乱,他也没有提前将这叛乱扼杀在摇篮中。
.........
一盏油灯摇摇晃晃,映照着张禧龙的影子不断地飘忽不定,他坐在那里,愣愣的看着面前的油灯。
油灯中的灯绳已经是在燃烧了,那脆弱的烛盏中,灯油不断地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
张禧龙微微的叹了口气:「此身何在,什么时候才能够得到属于自己的自由呢?」
他不知道,但总归应当走一步看一步,看看面前的这一步应当如何走。
….
...........
大王子帐篷中
冒顿坐在那里,脑海中不断地浮现出来当年的记忆,其实在以前的时候,他的父王并不是现在这样的。
他的父王那个时候是非常宠爱他的,他得到的卷顾与他的弟弟比起来,一点都没有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