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想法只在周廷深的脑海里闪过一瞬,就被他彻底摒弃了。
基地内部的防护措施并不到位,玻璃窗和大木门不仅不隔音更不隔信息素,只是地理位置选得好,丧尸才会少,一旦他进入了易感期,再把时丞诱导进雨露期,信息素能把方圆几里的丧尸都吸引过来,基地沦陷就是顷刻之间的事情。
周廷深不敢拿幸存者的性命来开玩笑,面对着时丞此刻毫无防备的诱惑,也只能在心底狂念二十四字核心价值观并兼背八荣八耻,速战速决地把人抱起来,一口咬破腺体,及时遏制住时丞失控的信息素。
时丞闷哼一声,脸蛋泛红,就连攥紧周廷深衣服的力气都没有了。
想吃也不敢吃的周廷深低骂一声,把人揉进床单里占尽了便宜,直到时丞羞得哭出声来,他才勉勉强强地罢了手。
“暂时先放过你。”周廷深气息沉重地捏了把时丞没有一丝赘肉的细腰,“等回了总部,哥哥再跟你好好地算算总账,这段日子明里暗里勾引了我多少次。”
“啊……”时丞被他捏得娇喘出声,不满地哼哼道:“明明是哥哥先说要标记我的。”
周廷深角度刁钻,“所以你承认明里暗里勾引哥哥了?”
“……”时丞躲进了被子里,嗡声道:“哥哥该去洗裤子了。”
周廷深乐了,“还学会转移话题了?”
时丞不吭声,周廷深也不能再耽搁,他拍了拍时丞的屁股,要把裤子洗了再去拿抑制剂,就见时丞像是想起什么,突然又从被子里钻了出来,抓住裤子,“等等!我、我不要哥哥洗了,我要自己去洗。”
周廷深顺着他的手臂往上摸了一把,滑滑嫩嫩的,“怎么,嫌哥哥洗得不干净?哥哥可是连一点一滴都没有放过的。”
“哥哥!”时丞臊得像只想要钻进被窝里的小白兔。
周廷深还不肯放过他,“哥哥哪里说错了,你指出来看看?”
时丞憋得像只小河豚,连指尖都红了。
周廷深笑得不行,“好好好,哥哥不说了,哥哥去洗裤子。”
时丞不松手,“我要自己洗。”
周廷深奇了怪了,“难道我真的没洗干净?哪个位置没洗干净?你说,哥哥今儿一定给它搓得干干净净的。”
“哥哥……”时丞忸怩道,“不是哥哥没有洗干净,是桑怀告诉我,Alpha都不喜欢洗衣服,更不喜欢洗裤子。我虽然不会,但我可以学的,哥哥不要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
“你听他胡——”周廷深否认的话到了嘴边,转了个弯儿,挑眉道:“那哥哥要是不喜欢做饭呢?”
时丞没有犹豫,“我做。”
周廷深又问:“洗碗呢?”
时丞答:“我洗。”
“拖地呢?”
“我拖。”
“孩子呢?”
“我带。”
话说出口,时丞才回神自己都回答了什么令人脸红的话。
“行。”周廷深趁他不备,倏地抽出他手里的裤子,“有你这几句话,哥哥做什么都是开心的。”
时丞着急道:“哥哥?”
“别听桑怀胡说八道,他们那群Alpha全是单身狗,怎么会懂哥哥能给自己Omega洗裤子的乐趣?”周廷深用力亲了他的额头一下,“而且不管是洗衣做饭还是拖地扫地,包括以后咱们有了孩子,哥哥都不会缺席。感情是要靠两个人来经营的,没有牺牲自己去成全对方的说法,那样的路走不远,咱们是要过一辈子的,不能那样,明白了吗,宝宝?”
他说的信息太多了,时丞听得恍恍惚惚的,勉强懂了个大概,“那……那我什么时候可以给哥哥洗裤子?”
“再过两天。”周廷深也在掰着手指头算日子呢,“等到救援结束,回了总部,宝贝有的是帮哥哥洗裤子的机会。”
至于到时候时丞还有没有力气洗,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时丞也就松开了裤子,“好吧。”
被时丞这么一打岔,周廷深满脑子都是洗裤子的事情,等到洗完了抱着时丞躺下,才想起来自己忘记去拿抑制剂了,但时丞已经窝在他的怀里睡着,再想起身就得先吵醒时丞。
算了吧。
反正是临近易感期,还没到易感期,他刚才又咬了时丞一口,得到了些许的缓解,明天一早再注射也来得及,不拖到中午就不会有问题。
周廷深还没开始权衡就已经权衡完毕,抱着时丞继续睡了。
夜深人静,月上树梢,半梦半醒之间,周廷深的嗅觉变得越来越灵敏,他好像闻到了什么好闻的香味,下意识地低头凑近,嘴唇碰到了一块软软的嫩肉,耳边还听到了一声浅浅的哼唧,尾音带着些勾人的意味。
周廷深忽然想起了一个故事,单方面跟时丞互动起来。
他说:“据说森林里的大狮子有一天进入了人类制造的人工森林,然后发现一个发声的小玩具,大狮子碰一下,小玩具就「吧唧」一下,大狮子再碰一下,小玩具就再「吧唧」一下,如此反复十余次,大狮子倏然张嘴,露出两颗尖牙,猛地穿破小玩具,「吧唧」变成了漏气般的声响,小玩具蜷缩的身躯抓住了大狮子的臂膀,似乎想要阻止大狮子,但力量的悬殊令小玩具最后只能无力地垂下,任大狮子随意啃咬……”
周廷深没有说完,就忍不住困意,浅浅睡去,可没过几分钟,又被燥热热醒,不得不再次重复讲故事。
还是那只大狮子,还是那个发声小玩具。
他说:“大狮子重复啃咬着那个可怜的小玩具,反反复复,反反复复……”
周廷深迷迷糊糊地说着,直到后半夜才勉勉强强进入了梦乡。
关得严丝合缝的窗帘挡住了天边的第一束光,却没能隔开洒向大地的东升烈日。
床帘透着亮白,周廷深的脑子混混沌沌的,感觉位置不对,睁开眼,发现自己压着时丞,先是一愣,又觉得嘴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下舌头,他竟然咬着时丞的腺体,顿时更愣了。
……他昨晚都干了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有些心虚的周廷深松开了腺体,做贼一样偷偷摸摸的,想回归平时搂着时丞的睡姿,结果刚有动作,臂膀就传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某种不是很好的预感席卷了他的全身,他手指蜷缩,触感很熟悉,就算不用看,他也知道自己的手放在哪里,没有隔着任何衣料。
周廷深:“……”
他不会……是在梦里失控,做了什么不尊重时丞的事情吧?
周廷深颤巍巍地低头,发现自己的衣服裤子还好好地穿在身上,深深地松了口气。
还好,他没有犯下这么低级的错误。
这么一惊一乍,他的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有关昨晚的细碎片段逐渐浮现,归根结底还是他对自己的自控力太有自信了,结果一碰上时丞就变得溃不成军。
周廷深啼笑皆非,在时丞模糊的轻哼中,悄悄下床,把俩人的贴身物件拿出去洗了。
天色大亮,他受到易感期的影响,也跟时丞一起睡到了日上三竿,虽然时丞现在还没起,但别的队友都吃完了早饭,四散在基地的大院里、食堂里,以及办事窗口里吹牛打屁老半天了。
看到周廷深刚起床就往洗手间里走,坐在办事窗口里的曾程和许知朗八卦地凑过来,周廷深直接反手关门!
“哎,别急啊,深哥。”曾程一脚卡住门缝,透过梳洗镜看到周廷深藏在身后的东西,“哟,大清八早的就起来洗内裤呢?”
许知朗也趴着门缝往里面瞧,“朝气蓬勃,朝气蓬勃啊。”
“去你的朝气蓬勃!”周廷深气笑了,踹了一脚房门,“撒脚!”
“我们关心一下队长和队长夫人的夫妻和谐生活也不行吗?”曾程连连唏嘘,“吃不到嘴也能天天折腾,这精力旺盛得,了不起啊,了不起。”
“不就仗着小时丞乖巧听话,整天耍流氓……”许知朗话音一停,“等等,这好像不是深哥的内裤?”
曾程僵了下,“我劝你三思而后言。”
许知朗瞪他,“你想到哪去了?我们的内裤都是总部统一发的,样式差不多,这款不一样!”
曾程反应过来,看了看周廷深,又看了看镜子里周廷深手里的两条内裤,迅速收脚,“操,又秀我一脸!”
许知朗也跟着撤退,“迟早踹翻这碗狗粮!”
周廷深终于顺利关上了门,一秒不到又开了条缝,“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