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剂摸黑回书房换了条裤子,陆小时抓着他的衣服后摆和他一起上的楼,她甚至想跟着进书房,被无情拒绝了。
陆小时在门口隔一两分钟就要大声喊一句:“嗨!方剂!”
方剂就像语音服务助手一样语气平静无波地回一句:“我在。”
终于,他换好了衣服出来,她立马抓着他的胳膊,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停电已经一个小时了,无边的黑暗让人感到压抑,尤其是对已经关了这么久的江市人民来说。
老苟在群里通知说预计一个半小时后恢复通电,请大家稍安勿躁。
他才通知完,就有邻居学冲冲家父子俩一样开窗破口大骂,看起来非常暴躁。
陆小时问方剂:“你想不想也去窗边喊两句?”
方剂:“喊什么?”
陆小时:“喊出你现在的心声,想喊什么喊什么。”
方剂:“你呢?你想去喊吗?”
陆小时:“想,但是不敢,我脸皮薄。”
“……”合着她觉得他脸皮比她厚?能说出这句话来她脸皮就薄不到哪里去。
他把手电筒照她脸上,陆小时挡住眼睛,“干嘛?”
方剂:“我看看你鼻子长多长了。”
陆小时被他逗笑了,拉着他往卧室走。
这伸手不见五指的漆黑里,被女孩子拉进房间可不是什么很妙的信号,正人君子方剂站在门口:“要不然去楼下吧。”
陆小时:“楼下都是水,我怕滑倒。”
方剂:“那去书房吧。”
陆小时:“你刚才不是不让我进吗?”
方剂无语,刚才他在脱裤子当然不让她进啊!他都不确定她到底是小白花还是女流氓了。
陆小时嘻嘻哈哈地跟方剂回了书房,她坐在沙发上,他坐在地垫上。
两个人其实也没什么话好聊,陆小时忍不住八卦之心,问起他感情的事:“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啊?”
方剂并不想跟她聊自己的私事,随口一说,“感觉对了就可以。”
“什么感觉?”陆小时想起来她看过的扒皮贴,“潘蔚然那种感觉吗?”
方剂皱眉,不过天太黑了陆小时看不见。
见方剂不说话,陆小时以为戳到他伤心处了,安慰他,“哎呀我也算是半个混过娱乐圈的人了,演员嘛,都是很容易入戏的,拍一部戏换一个对象。是不是小花拍《大明锦医》的时候跟那个男二好了?我就瞅着他们眼神不一般!”
被“戴绿帽”的方剂解释道,“那不是我,被拍的不是我,是我堂兄。”
这种事本来是不方便说的,但是为了阻止陆小时的脑洞越来越大,方剂决定满足她的好奇心,“那天刚好有个红毯活动我也在,狗仔就认错人了,但是蔚然和我哥的恋情不能公开,所以我也没出来辟谣过。”
陆小时的嘴张成圆形:“天哪,吃到大瓜了,我知道得这么多不会被灭口吧。”
“也不算什么秘密,只是没有公开而已。”方剂话锋一转,“不过,蔚然确实是我喜欢的那种类型。”
“喂喂喂!怎么回事!那不是你嫂子嘛!你要搞什么小叔子畸形恋?!”
“我没说喜欢她啊,我说喜欢那种类型。”
陆小时仔细想了想潘蔚然是哪种类型,想来想去,自己跟她的相同点大概就是胸都挺平的。
不过人家是气质骨感型,她是发育不良型。
这个发现让人有些微沮丧,但她也没太难过,方剂如果为了她都改变自己一贯的理想型了,这不是真爱是什么?
想到这里,她又鼓舞起精神,鼓了三分钟,连打三个哈欠。
她困了。
天这么黑,昨晚她又熬了夜,现在感觉想睡觉。
这么想着,她就由坐改为瘫坐再到瘫倒,身子半躺在沙发上,脚悬在外面,睡着了。
方剂回完助理消息,才发现房间里安静得诡异,他拿手机照了照陆小时,她闭着眼斜躺着。
这也能睡着?
方剂挺佩服陆小时的,他只见过他的小表弟可以一分钟入睡,小表弟今年三岁。
他从小跟着爷爷一起长大,生活圈子里都是书香世家,也不是没遇到过“神经大条”的人,但那种人他通常敬而远之。
陆小时是第一个踏入他的圈子却和他圈子里朋友如此格格不入的人,所以他说她很特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