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39
半夜11点,祝遇清来接人了。
卢彤很尴尬,借口说跟几个老同学视频,聊得上头,所以多喝了几杯。
祝遇清向她道谢,把晚嘉带上了车。
BOSS的压迫一离开,卢彤松泛下来。
她在单元楼下站了站,看着那对走远的夫妇,试图捋清这里头的逻辑。
听起来,何思俞似乎是离过婚的,所以,因为她另嫁,所以祝总才回国找替代品?
车门关上,车尾灯亮起,驶出过道。
卢彤往回走,夜风从裙摆钻进来,她裹紧外套的同时,又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
比如……怎么就这么巧,和前女友相似的人,就是自己表弟的女朋友?
事情未免太奇怪,她脑筋一转,盘算着找机会问问孙晋。
想什么来什么,到电梯间,手机在手心震响。
卢彤看了眼备注,故意等了会儿,进电梯后才接起。
第一秒,她故意打了个呵欠:“喂?”
“睡了?”
“嗯……”
“这么早?”
“我四大爷刚给我批过字,让我下半年早点睡,说超过十点有危害。”
“什么危害?”
“晚睡的危害。”卢彤佯作不耐:“困得很,没事挂了。”
“别,”电话里,孙晋笑了笑:“明晚一起吃饭?”
“没空。”
“那什么时候有空?”
鸦子要送货上门了,卢彤心里一阵跳,这些日子的主动,在此刻悉数化作矜持。
想起这人ED的绝症,她掐了掐大姨妈来的日子:“周四吧。”
“叮——”
刚说完,电梯响起提示声,清脆到让电话那头的人扑出笑来,好在他没有拆穿:“行,那周四见?”
卢彤脚趾抓地,故作镇定地嗯了一声后,抢先挂断。
到零点,万籁俱寂。
回到湖云堡的家里,祝遇清把晚嘉送回了房。
她不噪不闹,忽略红脸和酒气,不大像喝醉了的人。
“要不要泡澡?”祝遇清问。
晚嘉摇了摇头:“好困。”
说困,但还是去浴室刷牙卸妆,冲洗一遍后,才又回到卧室。
可能是因为在卢彤那时睡过,这回躺了好久都还是浅眠。
闭眼神思乱游时,床的另半边低陷一下,腰间多了只手,带着干净皂香的气息贴过来:“头痛不痛?”
“不痛。”
“嗯,那睡吧,渴了叫我。”声音在颈旁嗡嗡地动,像细碎的吻。
旁边呼吸渐平,晚嘉眼尾几动,慢慢也跌进梦中。
第二天早晨她故意晚起,在房子里拖拖拉拉,等祝遇清离开家后,给公司请了假。
宿醉过后,头是真的痛,太阳穴一阵紧过一阵。
晚嘉进书房捣鼓半天,通过法律咨询平台,花钱要来一份标准版的离婚协议,并预留了足够的补充条框。
打印选项,填了三的倍数后,打印机开始一张张地吐纸。
唰唰和轻微的咔嗒,是定影器分离爪跑动的声音。
晚嘉扶着太阳穴,拿手机边角敲了敲,发誓以后再不那么喝。
纸出得差不多时,祝如曼发来信息,问她什么时候有空,约她周末一起去看看店址。
晚嘉脑子发胀,一时不知道怎么回复,干脆跳过去了。
等纸出完,她拿钉书机装订过,在房里没找着文件袋,于是走去隔壁。
人不在,但空间里他的味道。
桌面摆着婚礼当天的照片,他撩开头纱,掌住她的腰。
亲朋闹热,道贺声一句接一句,现在想想,其实也就不久前的事。
晚嘉眼也不眨,在那张靠椅上坐了一会儿,才找到牛皮袋,再把文件装进去,系好纽子。
她出门,叫了辆网约车,往去。
临近午休时间,几个街区稍稍有点堵。
等在十字路口时,家里打来一通电话。
也是卡着中午这点时间打的,妈妈和外公问她有没有吃饭,说昨天去复查,报告结果出来,肌酐降了些,数值已经接近正常区间。
“那就好。”晚嘉稍稍松心,叮嘱外公少吃咸缸子,每天下楼转转,但不要转太远了。
姚敏应着:“我都控制盐量的,你放心,重口的不给外公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