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听见一群恐怖的东西在讨论着我会以怎样的方式死去,整个人处在崩溃的边缘。
“走开!滚开!你们滚开啊!救命!”我的双手死死捂住耳朵,我不想听,我什么都不想听见。
他们疯狂地笑着,而我就像一头待宰的羔羊。
“滚。”一声冷冷的声音响起,我周围的寒冷被温热代替,之后我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我还没从那种害怕的状态中走出来,张牙舞爪地拍打着:“走开!走开啊!”
“宁舍,是我。”他的声音很温柔,双臂紧紧的环着我,一手有节奏地轻轻拍着我的头,一下,两下,三下……柔声安慰道:“对不起,我来晚了。别怕,我会一直在的。”
“你是谁?”在最近的几个小时,我经历了这么多的怪事,我再也不敢轻易相信任何人。
他俯下头在我耳边说道:“我叫……白恪。”
我从来没有听过这个名字,可是没来由的,他在我身边我竟然觉得安心。
我与他拉开些距离,问道:“我们认识吗?”
男人很有耐心:“认识,认识的很久,久到你已经忘了我。”
我还想继续问,远处的夏夏哭唧唧道:“宁舍,你让他把火收一下,不然我一靠近就灰飞烟灭了。”
我说:“夏夏是我朋友。”
不知道白恪有没有收起火,他扶着我问道:“饿了吗?带你去吃东西好不好?”
饿,我超级饿,只是神经一直处于紧绷的状态,我竟然没想起我一天没吃饭。
白恪牵住我的手一直往前走,不一会儿带我走进一间屋子。那屋子想来不是在城里,因为我连汽车的声音都听不见。
我失去眼睛以后,脑子成了一团豆渣,我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做什么。现在有一个没伤害我的白恪愿意牵着我,我感觉就像溺水的人忽然抓住了一块浮木。
“想什么呢?”白恪端着一碗米饭坐到我前面,“记得你喜欢吃烤鸡。”
我用手在前面摸索着,一只大手拉住了我。
“我喂你。”
“不用,我自己能行。”
“逞什么强。”他把我的手放下,一口烤鸡一口饭地喂我,等我吃完引我坐在一张床上,烧水让我洗漱。
我呆呆地坐在床上,身体疲惫不堪,却没有半分要睡的意思。
“睡吧,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白恪揉揉我的头发。
我要怎么跟他讲,我害怕睡着又梦见那团血狐。
“我……我害怕。”我说了出来:“我昨天下午以前只是一个普通的学生,可是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我成了瞎子,还老是遇到不干净的东西。我明天该去哪?该做什么?”
“宁舍,乖。有时候没了眼睛,用心看东西能看得更清楚。”白恪坐在床边说道:“听话,快睡吧,我守着你。”
我安心地睡了过去,果然一夜无梦。
当我裹着第二日的晨曦醒来,听见的是悦耳的萧声,山谷泉水的叮咚声……
微风抚耳,花香漫漫,我扶着床边下床喊了一声:“白恪。”
萧声渐停,他应道:“我在。”
“我现在……我该去哪里?我……”我语无伦次地说着,一个指头抵在我的唇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