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显然也知道这一点,凝露死了,匣子这桩事,就是死无对证!只要她不承认,就没人能把她怎么样!
她跪坐在凝露的尸体身边,也就微微忏悔了那么一刻,就转头怒视如鸢,「都是你害的!」
如鸢嗤笑一声,「姑奶奶不用跟我来这套,凝露是为了什么死,你比我清楚!」
无论凝露说不说实话,她都难逃一死,还不如痛快些,也免了拷打折磨,还能用自己的命换家人平安。
在场都是人精,见惯了后宅手段,哪里不知道这其中的关窍。
显然觉得林氏嫌疑很大,几乎已经再用看凶手的目光看她了。
林氏气的脸色铁青:「随你怎么说,拿不出证据,就休想往我身上扣屎盆子!我林绮芸身正不怕影子斜。」
如鸢闻言嘲讽道:「姑奶奶若真是什么正派人,当初干脆就咬死了不拿钱,直接将奴婢赶出去,这般藏着掖着,还不是因为我们太太拿住了姑奶奶的把柄,姑奶奶不敢拒绝我们太太!」
林氏脸色一变,「你休要胡说八道!」
如鸢能被邹氏派来催逼林氏,自然是因为她行事机灵,嘴皮子也利索,此时她这张巧嘴正好派上用场,「奴婢虽然不知道姑奶奶被捏住了什么把柄,却知道那把柄足以让姑奶奶这辈子都翻不了身!姑奶奶怕我们太太将事情抖出去,这才不得不忍下胁迫!」
林氏浑身一抖,众人的神经也都霎时被挑动起来。
林氏被邹氏拿捏住了什么把柄,竟然会有这么严重的后果?
魏老夫人的眼睛也危险的眯了起来。
她怎么不知道,林氏身上还有这么大的秘密?
林氏笃定如鸢不知道具体实情,只说道:「你这丫头惯会空口白话!是打量着你们太太不在,就可以胡编乱造了是不是!」
如鸢说道:「是不是空口白话,姑奶奶说了不算。」
林氏咬牙,「你什么意思!」
如鸢看向李清懿。
李清懿问林氏:「如鸢从温姨娘那里拿走的匣子里,只有首饰没有银票,因此只抵了三千两的债务。剩下的一万七千两还没有着落,所以邹氏又将二夫人叫回了林府商量。我倒是想问问,邹氏到底捏着二夫人什么把柄,能让二夫人不惜shā • rén谋财也要倒贴林文业和邹氏夫妻?」..
林氏心中一跳,咬牙道:「我没有shā • rén,更没有谋财!」
李清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如鸢是人证,银票是物证,人证物证俱在,二夫人还不承认,当真是长了一副铁嘴。不过,二夫人以为我无法找董迁和邹氏过来指认你?」
董迁已经去李家赔过礼了,不管是不是心肝情愿,李家若找她来指认林氏,董迁必定会答应。
而邹氏那个墙头草,恐怕会毫不犹豫的将一切都推到林氏身上!
林氏心下一抖,赶在李清懿再开口之前,突然开口朝魏老夫人膝行过去。
「老夫人,如鸢的受邹氏遣派过来逼我拿银子,见温姨娘整日里往外送礼,各个贵重不凡,便起了坏心,如今纸包不住火,硬要赖到儿媳身上!都是儿媳太过纵容娘家人,才闹到今天这种地步!儿媳无言再留在府中侍奉婆母夫郎,自请削发去寺中礼佛赎罪!请老夫人成全!」
说罢,她对着青砖地,拼命的磕起头来!
魏老夫人看着她,脸色如同吃了苍蝇般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