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家的小宴没操持好,半年内不准接手家里的事,好生学习为先。宣哥儿经验不足,使小宴匆匆结束,日后当再用心努力,这些天和书院里的朋友们多多走动,致歉也好解释也好,要让别人知道我纪家拳拳心意。”杨氏语速缓慢,内中含着期望。
纪居宣听了杨氏上面的话,怎会不明白杨氏的暗示?致歉解释倒不是不行,就怕别人不给他面子,不想和他说话……可他不敢反抗,“是。”谁能理解他内心苦楚!
“昕哥儿……”
纪居昕眼底一片纯真,神情略有忐忑,“孙儿在。”
“你……好生在书院学习。”好好活着,别出岔子就行……
“孙儿省得。”纪居昕笑意绽开,温暖明媚。
今日结果他大半很满意。
如果纪居宣能不要脸一点,控诉自己坑他更好,随便举个佐证,纪居宣就会脸面全无,被杨氏狠狠收拾一顿,结果他竟然主动认错了。
这样也不错,假的就是假的,一个谎需百谎圆,藏的时间越长,事实摆出来时越羞辱。
纪居宣喜欢搬着石头砸自己脚这一口,他亦奉陪。
很快,杨氏就让人不着痕迹地把话传出去,纪家四少爷是孝心可嘉,替奶娘试药,不想与吃过的食材相克,才晕了一晕,人却是没事的,三两日就能无恙地去书院读书。
这也是杨氏生气纪居中不听话,却并不罚他的原因。风口浪尖上,纪家需要纪居中健康地出现在人前。
至于那些流言里说在小宴少爷们面前出丑的纪家姑娘,也辟了谣,不过是两个姑娘身边的丫鬟,不懂规矩已经被赶出了纪府。
不管怎么说,造成这样的结果,证明纪家主母们做的不好,老太太一一给予了惩罚,纪家门风还是很正的。
街坊流言总是一波接着一波,只要花大力气去平,总能压下去。
杨氏这几天还不怕辛苦不怕忙累的参加了几场赏梅宴,言语宴宴的样子一点也不像家事不和。
她认为自己所为样样得当,流言慢慢就会消退,纪家名声很快就会恢复,不会再有任何不良后果,一点也没料到,致命打击还在后头。
临清的杨氏正在为纪府名誉奔波,远在京城的纪仁德正准备回来。
暮色四合时,纪仁德和值宿的同僚打过招呼,离开翰林院,坐上了回家的马车。
随着马车离开,翰林院换完班的门房凑到一块小声嘀咕,“今天纪大人还是那么俊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