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不会伤害我,就是……就是有那么一点点怕。”唐寿轻声道:“你放我起来好吗,你的腿上还有伤呢,我不能坐在你腿上。”
熊壮山固执地抱着他,不依不饶道:“那你收回你的话,告诉我是骗人的,都是假的!”
“那你也发誓,你再也不会因为两张破皮子就以身犯险!”
熊壮山忽然问:“夫郎,你是在担心我吗?”
“你……你才听出来吗?笨熊。”唐寿此刻心里很柔软,他愿意把最后的温柔留给熊壮山,如果这能让他快乐。
熊壮山轻声笑了起来,一扫阴云,“我答应你,以后都不会拿命犯险了,你也收回你的话!”
“好吧,我收回之前的那些话,只要熊壮山好好活着,我就一辈子是他的夫郎!”
熊壮山贴着他的脸,温热的鼻息喷在他的脸上,暖洋洋的。可是说出的话却不怎么温暖,“夫郎,你只能是我的,死了也是我的鬼,哪怕我真有个一万变做了鬼也要看着你,永远不许找别人!”
虽然受了伤,但熊壮山闲不住,农家人从出生就知道干活,到了第二日就拖着受伤的腿偷偷跑到院子里宰羊剥皮。
熊壮山腿上的伤,并没有伤到筋骨,是被羊角豁开一条长口子,很深。但是这样的伤口就是疼,遭罪,只要不感染就没生命危险,好了后除了留下一条伤疤,旁的一点影响没有。熊壮山强壮,身体素质也比一般人强,伤口被浇了酒,洒了止血药,并没出现高热的情况。虽疼,但战场上比这疼的伤他也不是没受过,并不怎么在意这点‘小伤’。
唐寿转身发现熊壮山不见了,漂亮的双眸里腾腾冒出两簇火来。他蹬蹬往院子里跑,看见那个背对着他的熊壮汉子就打算训斥。
“熊壮山!”唐寿愤怒地吼了一声。
院子中的汉子淡定回头,唐寿却吓得倒退数步。熊壮山拿着一刀锋利的剔骨刀正在宰羊,野羊被放在案板上,血从他的脖子上流水一样流进下面的木桶里。熊壮山回头时,那把刀上沾染的血还在滴答滴答往下流,映着熊壮山冷硬的面孔,和周身厮杀出来的血腥,无端端看着就像是shā • rén狂魔。
“有事?”
“没事。”唐寿的喝叱已经到了嘴边,然喉咙一动,竟给咽了回去。
“进屋。”
“啊?”
“不然你要看我剥皮?”
唐寿把头摇成拨浪鼓,跟后头有狗撵般,跑进屋子,咣当一声关了门,就依在墙上剧烈喘息,胸口心脏被吓得扑通扑通地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