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壮山不再多说,深深看了唐寿眼,转身大步走出门外,忽然出现的身影把叫嚣的官差吓了一跳,生生住了嘴。
“我跟你们走趟衙门,我要见县令,不过在此之前,我得去趟我阿娘家。”
“去你阿娘家干什么,赶紧的跟我们走,别想耍花招……你,你要干嘛,我告诉你,我可是官差,敢动我,你还有你夫郎,你们全家都得下大牢。”
“我家里有两个东京来的商人,我夫郎自己跟他们在一起我不放心,叫我阿娘过来陪。”
“这……”
另一个官差道:“叫他去叫人吧,要不真出点什么事,县令调查起来是因为咱们,咱们都讨不到好。”
“那……赶紧的,赶紧走。”
熊壮山到熊家大致说了事情经过,熊母二话不说就跟着出来,来到熊家陪唐寿。
路上有个官差实在没忍住就劝说道:“熊屠户,我们都听人说了,你那刷牙子和牙香狠赚了一笔银子,完全够缴罚款了,你就缴了吧,至于那刷牙子和牙香也不怕实话告诉你,有人看上了,你是绝对保不住了。”
另一个差役也劝道:“不如你所幸应了我们,交过罚款,认下这命,我们兴许可以从中给你牵个线,你就把那方子卖了换点钱,以后别做这门生意,做别的保个平安。你不是还有蛋糕手艺嘛,那个也挺好,养家糊口没问题,只要你同意,我们就给你办手续。”
“这事上你别犯倔,就算真闹到县令那里,县令也不会管你,那人来头大,咱们县令可不敢得罪。而且这大晚上的,县令根本不可能见你,搞不好你还得在牢里呆一宿,你这是何苦呢?”
熊壮山只管走自己的路,一语不发,跟没听到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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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大靠山
“二郎夫郎,阿山走得急,说的不清不楚,身后还跟着好几个押解的差役,这是怎么回事,阿山到底犯什么事了?”熊母进屋就追问着,大冬日里竟满头大汗。
她话音刚落,落后一步,在家锁门的熊家其他众人都赶了过来,一人一句的追问。
唐寿心慌的厉害,他太清醒的明白目前的形式。熊家不过一介乡野,对方却是可以差遣差役的权贵,两方对上无异于蝼蚁撼树,只要想,一个手指就可以碾死他们。而他们无权无势小门小户,终究求告无门。熊壮山又是那个脾气,哪里能压住暴戾,老老实实向对方妥协,他不在他身边,没个人劝着,犯了病,打杀了谁可怎么办?
唐寿越想越急,脸色煞白,便是油灯昏暗看不清他的面色,众人也能清楚感觉他的摇摇欲坠。
唐寿无意识舔着嘴唇,开口嗓子嘶哑到刺耳。
“阿娘阿父,那几个差役说咱家生意手续不全,没入商籍,是不可以经营生意的。要咱家缴税拿罚款,以后都不许再经营生意了。二郎不肯,跟他们去衙门找县令求告去了,可怎么说都是咱们这方无理,最后的结果都不会有利于咱们。”
“啊?这可咋办呢?”熊母哪里懂唐寿说的那些,她就知道熊壮山确实是犯了事,被差役给带走了。既然犯了事,肯定逃不了处罚,打板子是轻的,要是给判个几年,他儿子这辈子就完了。当即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阿山,我的阿山,这是什么命啊,小时候那么苦,好不容易从尸堆里捡回一条命,这怎么又摊上这事……”
熊父唉声叹气,不停捶打自己的脑袋,“都是我没用,我无能,自己的儿子也保护不了,小的时候就代我送死,这好不容易回来了,过两天半的好日子,怎么就摊上这个事。”
“阿父,别这么说。”熊铁抱着熊父的胳膊不让他一下下捶自己的头。
熊家人在屋里哭喊吵闹成一团,一个个虽面容痛苦,都在为熊壮山真切的着急着,可那声音却无端让唐寿异常烦躁,刺激的他神经突突跳,脾气不受控制,没忍住,竟大吼出声:“都给我闭嘴,哭嚎后悔有什么用?现在二郎被差役带走了,唯一能指望的就是咱们,你们不寻思着想法子,在这里又哭又叫的,就是打破了头,能换二郎回来吗!”
平日里在熊家唐寿一直是个温和柔软的人,为人处世从来温软和善,甚至把自己的祖传手艺拿出来传授给熊家众人,所以他在熊家亦或者是杏花村都是一个温软的形象。都以为熊壮山是个不能惹的,而唐寿却是个人人可欺的。此时唐寿骤然如狂风暴雨的吼声,竟像极了熊壮山,简直就是熊壮山犯病发怒时的翻版,瞬间令熊家众人收了声。熊母哭的正起劲,被吓得猛地吞回哭嚎打了一个哭嗝。
唐寿此时此刻真没心情理会熊家众人的想法,他闹心的很,一心只想寻求解决之法,赶紧将熊壮山捞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