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寿对着熊柱吩咐几句,熊柱给张管事使个眼色两人就出去了。原来所有女工当初招来时,都有详细的住址,特别是女工这种这种逃荒过来的地址就更加详细了。一查登记本,发现女工的郎君也在食品厂做工,张管事和熊柱就去将人找了过来。
郑恒赶来时,他娘子还在抹着眼泪,路上他已经听张管事和熊柱给他说了,知道了是怎么回事。一进来,便将那小娘子抱住。
“咱们回家休息,什么也没你和孩子重要。”
“可,我要是不做工了,家里婆婆和孩子们吃什么”
“衙门里可以领口粮的,你不要担心。”
小娘子将头埋在她郎君怀里,被哄走了。
“都散了吧,散了吧。”张管事指挥着人群散开,唐寿和熊壮山也跟着离开了。
熊柱将他两个送上牛车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没想到她是怀孕,还以为她怎么了呢。”
“没事,你做的对,厂子里有事要及时和我与二郎讲。”
“嗯,我会的。”
正午的太阳最毒,熊壮山将唐寿撵进车厢里,他自己独自坐在外头赶车。没一会儿,车帘被从里面掀开,唐寿探出脑袋,“二郎,你出了一头汗,我给你擦擦。”
唐寿心疼了,“要不咱们请个车夫吧,或者以后有事出来叫于诚或者谁帮着赶车,这大热的天,你在中暑。”
熊壮山摇头,“不用,就咱们两个挺好,我不喜欢人多。”
唐寿知道熊壮山的性子,最不喜与人打交道,与其在他们两中间安插个第三人,还不如让熊壮山自己赶车,令他来的舒服。
唐寿便不再劝说,说起了厂子里的事。“二郎,我想了想,厂子的制度我想变一变。”
“怎么变?”熊壮山问:“可是和今日女工有孕的事有关”
“就是这事让我想起来的。”唐寿道:“二郎,女工在咱们这里做工,为咱们厂子创造了效益和利息,咱们就同样要保证她们的权益。”
熊壮山不解地看他。
“我觉得咱们厂子要给女工产假,并保证产假期间给予她们三十文最近的月例。”
熊壮山问:“这个女工你也要给她月例吗?”
唐寿摇头,“不,我不打算给她。二郎,咱们办的是厂子,不是慈善机构,这位女工才来咱们厂子里几天就怀孕了,并没有为厂子做出贡献,我为什么要给她最低月例,那样的话我不就成冤大头了嘛。不过这份活计我倒是可以为她保留。”
“我的这份制度不是用来做慈善的,而是为了不亏待那些咱们咱们厂子辛苦做工女工。我的想法是只要女工在咱们厂子里做工二年以上,就可以享受六个月的产假,产假期间,厂子每月给最低三十文的月例。”
不过这里和后世不同,后世的小年轻们别说多生了,便是一个也不大愿意生。可昱朝人没有避孕措施,三年抱两,五年抱三的太正常了。未免有人钻他制度的空子,干了两年以后,孩子就不停生,一半时间都在坐月子,唐寿便加了一项,在厂工作期间二胎或多胎享受这种政策前提是和头次产假间隔两年。
女工为他们家做了贡献,唐寿自然会保证她们的权益,但不是随便谁怀孕进来了,他就要养,他又不是孩子的阿父,谁的孩子谁养。
“二郎,你觉得这样可行”
熊壮山道:“你做主吧。”
回去后,唐寿就列了详细章程,并且请郎中给厂里所有女工号脉,凡有怀孕不适合做工的,都请了回去。合适做工的虽然留了下来,但也让张管事留心,不要让这些女工加班或者搬运东西,以免发生意外。
有了食品厂,油茶面和方便面终于可以大批量生产,来熊家进货的跑商也不用再等凭多长的时间了。
并没有让于诚于跟着去工厂,毕竟来往于熊家的跑商多,来回招待,记货算账,这些也需要个人。还有他家千层底布鞋扔在做,做的是单鞋和棉鞋,这是为了囤货,省得秋天和冬天不够卖,这些都需要人手。李四和他娘子,一个负责整个熊家大院的卫生,一个负责跑商们的伙食,又因为他们住在非独院小楼里,也帮着照顾客人,做些换洗床单被罩,烧开水等诸多杂活。
婉晴正在准备跑商们的伙食,见熊壮山和唐寿回来,忙迎了上去。
“我中午做了炒肉片和米饭,给你们盛来一份”
唐寿看了看熊壮山因为赶车而热得满头大汗,摇了摇头,“不了,二郎顶着太阳赶车回来,出了一身的汗,在吃些热食我怕他难受,就不和你们一起吃了,一会儿我单给二郎做些凉食吃。”
“那好吧。”婉晴刚出来,撞上端了饭菜送过来的李四,婉晴将他手里的饭菜抢下来,拥着李四往回走:“别去了,熊夫郎要亲自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