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阳那丫头在哪呢?”魏氏左右看了看,好似徐青阳马上就会从哪里蹦出来一样。
张氏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嫂嫂,青阳她……”
魏氏见她脸色不对,急道:“青阳如何了?”
徐青阳进宫一事原因未明,没有得到圣意,他们也不敢随便透露。张氏和徐泰和对视一眼,似乎都想让对方开这个口。魏氏看看张氏,又看看徐泰和,急道:“青阳究竟如何了,你们倒是说啊!”
徐西陆看不下去了,道:“二妹妹现在不在府上。”
“不是府上?”赵婆子粗声粗气道,“今日是她进门的日子,她不在府上,能在哪儿?”
徐西陆不顾徐泰和投来的眼色,实话实说道:“她在宫里。”
“宫里?”赵婆子和魏氏均是一愣,狐疑道:“她好端端的,怎么会在宫里?”
徐西陆笑了笑,“这我就不知道。不如二位去宫里问上一问?”
赵婆子脸拉得老长,“公子这话是什么意思?徐府把人给丢了,怎么,还要我们平西候府去替你们找人?”
“这位婆婆大概是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使?”徐西陆淡淡道,“我何时说了青阳丢了?她就在宫里,你们若是想要人,就去宫里要罢。”
张氏厉声道:“老二。”
“妹妹,妹夫,你听听你们家老二说的是什么话?”魏氏高声道,“你们就这般坐视不管?”
赵婆子也道:“我赵婆子虽是一介下人,可和我们家夫人也是沾亲带故的。今日婆子我代表的就是平西候家,对我不敬,就是对平西候府不敬!”
徐西陆惶恐道:“那我刚才没有向您问安,岂不是也相当于没有向侯夫人问安?”
赵婆子冷哼道:“徐二公子真是好伶俐的口齿。但愿你们家的二小姐不会像你一样,不然我们九公子的后院,恐怕就要被闹得鸡飞狗跳了。”
徐西陆气定神闲道:“若我妹妹同我一样,也不至于要嫁给你们家九公子罢。”
赵婆子对徐西陆怼得脸都青了,正要发作时,不知谁喊了一声,“大少奶奶回来了!”
徐家人一个两个都站了起来,张氏忙道:“快、快然她进来。”
林如筠疾步而来,连水都没来得及喝上一口,便道:“皇后娘娘说,咱们的二妹妹,刚被封修容了!”
闻言,徐泰和长舒了一口气,张氏扶着桌案,慢慢地坐了下来。
赵婆子和魏氏对视一眼,一头雾水:“修容?”
一夜之间,徐青阳从徐家庶出的二小姐翻身成了圣上的徐修容。徐府众人心中的大石头总算落了下来,只有徐安宁,仍显得惊慌害怕。徐西陆以为她是被昨夜的事吓着了,便让她先回引嫣阁休息。平西候府的人和魏氏接不到人,又被告知徐青阳如今成了徐修容,只能先抬上空轿子回去同主人家禀告。
张氏拉着林如筠询问细节,林如筠道:“再是具体的皇后娘娘也不清楚,她只同我祖母说,刘公公连夜把二妹妹带到了宫里,第二日二妹妹就封了修容,如今已是庆熹宫的一宫之主了。”
徐泰和担忧道:“事出反常必有妖啊。”
徐西陆道:“青阳妹妹素来不在乎妻妾之分,她既愿意去给姜之远做妾,想来更愿意进宫当修容的。只是,后宫和前朝一样,都是个荆棘丛生的地方,青阳妹妹那性格,难免会吃亏些。”
徐泰和转向张氏,皱眉道:“西陆说的不错。我会试着向皇上求份恩典,让你进宫去看看徐修容。到时候,你定要提醒她万事小心,伴君如伴虎,她切不可再和往日一样,口无遮拦,没心没肺,做出一些没脸没皮之事来。”
张氏点了点头,忍不住问:“那平西候那边——”
徐泰和不以为意道:“平西候府既然已经知道青阳入宫一事,自也不会过多纠缠。到时候送点礼,打发打发就是了。”
“你说什么?”凤华宫内,沈太后猝不及防地转身,导致正在替她描眉的宫女手一抖,在她眉间带出一条灰色的细线来。宫女吓得忙跪地求饶,“太后饶命,太后饶命!”
沈太后没有功夫搭理她,摆摆手让宫女退下,问:“昨日还一点动静都没有,今日怎就突然冒出来个徐修容了?”
“臣妾也不知。”沈曼安满脸委屈道,“昨夜,本来臣妾已经能留住皇上了,结果刘公公就带着徐修容入了宫,皇上……皇上他就把臣妾打发走了。”
沈太后蹙着眉,转向白芷,“这徐修容的底细,可查清楚了?”
白芷一边替她细细擦着眉,一边道:“回太后娘娘,这徐修容乃是工部尚书徐大人的庶女。据说,本来是许给了平西候家的九公子做妾,不知为何,又被刘公公带入了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