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再如何也是他的弟子,他当众给自己难堪,难道不要面子的吗?
怀疑人生的宴金华被强制拖走,文玉京也替池小池出了一口在山路上被吓到的恶气,道别赤云子,重回回首峰。
等他回去时,雪耳汤已经煮好了,不多不少,恰好两碗。
为了符合段书绝的人设,池小池没有多问宴金华的事情。
按理说,宴金华对段书绝有恩,他不管是幸灾乐祸,还是不辨是非地下跪求情,于段书绝的人品性情都有损害,不如一言不发,佯作什么都未曾发生过。
文玉京也没有多说什么,净手后在湖畔小桌前坐下,和池小池相对跪坐,在月光下安安静静地喝雪耳汤。
披了段书绝的马甲,池小池端庄了不少,一举一动都合乎礼度,周全无比。
只有061知道,池小池在未见人时,就在渔光潭把这个世界那些诘诎聱牙的礼法通读一遍,修习得当后,才出外见人,将“段书绝”的形象在外人眼前维持到最好。
池小池其人,性格跳脱,却总在细节方面做得格外熨帖,叫人温暖,又难免心疼。
文玉京把勺子和碗一并放下:“放松些。在师父面前,不必时时拘着。”
池小池抬头,将口中食物咽下:“谢师父。”
话虽如此,言语间仍是客客气气的疏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