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忆答道:“不用。我有伴了。”
魏十六既没有伤害他,也没有多么热情地邀请他。
他记得在运载车上,魏十六还热情地和他打过招呼。
然而,近十天过去了,他大概也没了最初的热情吧。
白安忆打开腕表看了看,还剩下二十六人存活,而他的赔率,也上升到了1赔8。
他并不多么喜悦,只是把腕表上的数据照进镜子里,让里面的倒影看一看。
两夜后,他经过长途跋涉,来到了一处宽阔的水域。
这些日子,他过得乏善可陈,只能靠着背记公式来打发心中寂寞。
唯一值得一说的意外是,他在路上遇到了一个面朝下趴在地上、瘦得皮包骨头的女人。
她和另一具破碎的男尸一起倒在地上,旁边是烧尽的火烬。
白安忆去搜索她身上有没有好用的东西。
当然,因为能够深刻认知自己的弱小,他是一个讲求保险的人。
试过她的呼吸后,他举起石刀,往女人的后心处扎了一刀。
谁想到,那女人突然痛嚎起来,像是条被钩住嘴唇抛上岸的鱼,翻过身来,在地上打挺几下,充了血的眼睛死盯着白安忆。
然后,她便气绝而亡。
白安忆愣了一会儿,才意识到这是怎样的伎俩。
女人的异能,或许是闭气,以低循环、低消耗的状态存活。
一般人看到死尸,大概率会去搜索他们身上还有什么可用的东西。她以自己为饵,该是钓来了不少食物。
……就像她身边躺着的,这位大腿迎面骨上的肉被刮得干干净净的男尸。
然而,白安忆这样深谙补刀之道的,大概她是第一次见。
白安忆在她身上翻了翻,竟有了意外收获。
一枚有着同样古怪花纹的铁牌,做成了项链的模样,在她颈间挂着。
白安忆拿出从“白安忆”身上掉出的那枚铁牌,比较一番后,无奈地垂下头来。
他纵有千万个问题,也没有机会再问她了。
在水边落下脚后,白安忆百无聊赖,抬起手来,触一触水面。
水面随他的碰触,荡出一圈圈涟漪。
没有应答。
水里黑沉,宛如一张无边际的巨口。
望着自己的倒影,白安忆发了痴。
也只有在这种时候,白安忆才会清醒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