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两个人上了山,仗着艺高人胆大没按照景区规划的游客路线走,走着走着竟然迷了路,更背的是,当他们想使用卫星导航的时候,才发现覆盖整片山脉的信号网络出了事故,别说连接上卫星,就连一个电话都打不出去了。
“早知道上山前就应该占卜一下吉凶,”谢漾元叹了口气,“虽然这种占卜放在自己身上总是不大准,但至少能知道今天不宜出行。”
秦濯笑了笑,在他身边坐下,安慰地说:“别那么想,你又不是神,能想到所有的事。今天上山的决定,是我们两个一起做下的,要说担责任的话,怎么也该是两个人各打五十大板才对。”
“可是,你之前明明想去城里逛逛……”
“谁说的,”秦濯瞪大了眼睛,“这可是传说中的维萨雪山呢,难道真的有人站在她脚下还能抗拒她的魅力吗?虽然今天没能按时下山,但我们刚才看到的美丽的冰湖,还有山顶的极光,还不值得在山间小屋里待上一夜吗——再说,这种可爱复古的小木屋,本来也就是令人难忘的体验呢。”
谢漾元被他逗得笑了起来,心里的不爽不知不觉淡去了,他打了个响指,从床上跳下来:“既然如此,就复古得彻底一点吧——我看这壁炉除了通电,应该也能支持烧柴,走,我们去捡些柴火,今晚就好好地体验一番。”
他生长于千年前的时代,对这些本就十分熟悉。道途艰险,不论是当年和小师兄一起被人追杀,还是最后自己一个人周游天下苦修,从来都不是什么能住五星级酒店的舒适旅途,眼下这种状况,着实还算是好的。之前心里不痛快,多半还是出于拉秦濯下水的愧疚罢了。
其实,秦濯在这方面的经历也不少,毕竟行军在外,自然环境再穷凶极恶的星球都去过,如今既没受伤,也没有饥寒交迫,还和心爱的人在一起,着实没什么好抱怨的。
于是,两个野外生存技能点满的家伙轻而易举地在附近找到了足够的木柴,只是由于落雪的缘故,这些木头都沉甸甸的,很是潮湿。
谢漾元伸手掐了个引火诀,一阵火浪卷过,堆在壁炉里的柴火立刻发出了干燥的噼噼啪啪的声音,暖暖的橘红色火焰热腾腾地燃烧起来,刚才还冷冰冰的小房子顿时充斥了暖意,火光跳跃在深褐色的墙壁上,活泼又漂亮。
秦濯把今天买的东西拆开,抖了抖那条灰蓝色的羊毛毯,开玩笑道:“至少这条毯子买的还是很有预见性的,咱们今天试试,如果真的能在雪山上过夜,明天就去给老板点个赞。”
谢漾元笑起来,又变魔术似的变出了一只小锅:“惊不惊喜?”
“天,”秦濯被他吓了一跳,”你从哪儿拿出来的?不是……你随身带着锅做什么?”
谢漾元比了几个复杂的手势,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开始从空气中凭空冒出来:“这是我的袖里乾坤,没有生命的东西都可以放进去,但现在还不大,大概跟这间小屋子差不多。”
“袖里乾坤?”秦濯重复一遍,带着匪夷所思的神情拿起那只锅,“就像小说里写的那样,一个dú • lì的异度空间?”
谢漾元点点头:“差不多吧,”他又将那堆东西都收回去——没一个在这种情况下有帮助的,“早知道就把厨房那套都装进来了。”
“怎么可能,”秦濯哭笑不得,“好啦,不过是一个晚上,明天早上信号塔应该就能修好了。”
也许是谢漾元的态度太过自然,秦濯被他带的也觉得拥有一个储物空间这件事情没什么了,竟然还认真地想了一会儿以后利用这个出去野餐的可行性。
总有一天,就算谢漾元跟他说自己能够长生不老,恐怕他都不会有多惊讶吧。
只是……那样的话,他恐怕就没有办法继续陪着他了,希望在没有他的日子里,他不要太过孤单才好……
秦濯出了一下神,才失笑地摇了摇头,暗自感叹了一下,自己真是越来越矫情了。
他想事情的时候,手里也没闲着,直接将那只小小的锅架在了壁炉上,从谢漾元今天搜刮的一大堆甜点里选了两块香浓奶冻,稍微加了一点树梢上采的净雪,丢进锅里搅拌。
壁炉上的温度不算太高,过了一会儿,碎裂的布丁表面才微微冒出一点儿蒸汽带来的小水滴,谢漾元饶有兴致地看着布丁与锅底接触的部分开始滋滋地冒泡泡,跃跃欲试道:“需要帮助吗?我的真火温度可高多了。”
“不行不行,”秦濯连忙阻止他,“不能用猛火的,这样,你在这儿看着锅,我到外面去看看,附近能不能弄到什么野味。”
谢漾元皱皱眉:“不用那么麻烦了吧,这满山的大雪,你待会儿再迷路了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