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清河刷的红了脸,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而心底也觉得自个太敏感,假咳了一声,扯了一下衣服挺直腰杆,尽量让自己保持平常心。嘴里忍不住抱怨,“还不是你,非要在显眼处留痕迹。”
常廷昭眼神瞟向他的侧颈,心里十分得意,脸上都带着温和的笑意。
不远处的将士瞧见常廷昭这副模样都不由瞪大眼,原来阎王也会露出这般温和的表情!纷纷对赵清河侧目,心里深深觉得这位小大夫不简单。
路过练武场,赵清河被眼前军队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所有将士都穿着银白铠甲,手拿长枪摆出对战姿势,听着口令挥舞着,一招一式整齐划一,气势如虹,日光下闪着森森的寒意,令人炫目。
战鼓一响,队伍分裂又组合,井然有序,赵清河虽然不懂阵法却也知道这样的走位绝对不是无的放矢,在冷兵器时代灵活有效的阵法在战场中决定胜负。
常廷昭见他这般模样,嘴角翘得更高,“我这些将士如何?”
“帅!”赵清河激动不已,男人心底多多少少都会有着对军营的向往,穿上军装的男人不管原本样貌如何都会觉得英气不少。布衣尤能如此,铠甲更能衬托出男人的阳刚。
“说起来我还未见过你穿铠甲的模样呢。”赵清河眼睛亮亮的,这帮兵士的铠甲都这么拉风,常廷昭那一身不知会多帅气!
常廷昭笑道:“这还不容易,回去就穿给你看。”
赵清河想想就觉得帅呆了,心动不已,“我能试试吗?”
常廷昭上下打量赵清河,赵清河被他那眼神瞧得不自在,“你这是什么眼神?”
常廷昭摸摸下巴,“我那铠甲百来斤重,你这身板……啧啧,平日我压你身上你都嫌弃,那玩意你能撑得住?”
赵清河顿时红了脸,差点忘记了这茬!
可赵清河却是想到了其他,啧啧道:“铠甲就百来斤你也有一百多,这加起来可不得两百多斤?你的马儿真是可怜。怪不得要请我这兽医过来瞧,这些马儿负重奔跑,太容易压出毛病了。”
常廷昭失笑,“三句不离本行,还请赵大夫赐教。”
赵清河先去查看马厩,不愧是军营,全都整理得井井有条,冲刷得十分干净,并没有什么大的隐患。
“如何?”
赵清河道:“没什么大问题,继续保持马厩干净,每日都要派人清理,粪便不可堆积在马厩里。我的那些消毒药隔三差五在马厩里熏一熏,平日撒些生石灰即可。”
军马难得,常廷昭平日管理甚严,对军马照顾十分精细,对这结论并不意外,带赵清河在这里转悠不过是走走过场诊个平安脉罢了。
赵清河转悠了一圈,没有发现什么问题,便是与常廷昭一同离去。虽然两人并排行走,为了避嫌中间还能插个人,可数日不能阳光下见面,能这般相处已经令两人心情十分愉悦。
“哎哟,我的宝贝,你这是干嘛呢,我是你的亲亲主人啊,怎么才跟那大老粗几个时辰就不认识我了。哎呀哎呀,你个畜生竟然敢咬我!你们看着干嘛啊,还不快给我拦住咯!”
常廷昭和赵清河正走着,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惨叫着。两人面面相窥,不由好奇往出声处走去,见到一匹马狂奔乱走,还咬物伤人,几个兵士正围着它拿着绳索想要套住。而那诸葛如正狼狈的坐在地上,袖子还给扯破了,灰头土脸的瞧着十分滑稽。
两人赶忙凑上前去,常廷昭蹙眉,“怎么回事?”
诸葛如一看到常廷昭连忙从地上爬了起来,抹着泪痛诉,“我的惊雷疯了,方才竟然咬我!”
这时几个兵士已经将惊雷擒住,惊雷显得十分狂躁不安,啃胸啮膝,刨地上槽,浑身痉挛,汗出如浆。
赵清河走上前去瞧,诸葛如连忙叫住,“小大夫莫要凑近,一会可别把你给咬了,它方才连我都认不得了。”
“无妨。”赵清河走向前去仔细查看。
诸葛如下意识望向常廷昭,常廷昭并未言语,只是护在一旁。那马被绳索禁锢住,无法动弹,并不怕被伤着。
赵清河走向前不忘轻声打招呼,那马儿虽然狂躁可听到他的话仿若知道是要来缓解他的痛苦,并未露出伤人之意。
那马儿白睛赤红,掰开嘴舌如鸡冠,脉洪数有力。赵清河心中顿时了然,拿出针放了鹘脉、胸堂血。又转身对着常廷昭道道:“去命人准备湿冷布巾来,将头部系高。”
常廷昭示意其他兵士前去准备,问道:“这马是得了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