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事不管是常廷昭还是定国公都是没法做主,全凭朝中安排。
常廷昭抚摸他的肩膀,“这事关整个大佑安危,贺家人再嚣张也不敢如何猖狂。从中贪污必是会有,倒也不至于让战士们没饭吃,这可是株连九族的大罪。”
赵清河撇撇嘴,对这目光短浅的贺家人实在没有好感,不由嘟囔道:“也不知这皇后是如何坐上这位置的,皇上从前也并非糊涂之人,怎瞧得上她?”
常廷昭摇头叹道:“莫看皇后现在尖酸刻薄,从前也算是小家碧玉温柔可人,颇得皇上怜爱。先皇后乃将门之后,难免强势凌厉。皇上当初为了争夺皇位而迎娶,并不觉得有多称心。先皇后为人虽然正直,真心为大佑为皇上着想,可性子过于刚烈,说话又不知含蓄,经常惹怒皇上,让皇上更为不喜。
那时候当今的皇后出身不显,显得怯弱可人,与先皇后正是相反两种人,所以尤为得皇上宠爱。后来先皇后死去,皇后也就顺势被封了后。那时候太子尚小,有个母族不显的皇后也更能保住太子之位,所以众大臣并未反对。”
只是这么多年过去,皇后的势力也慢慢培养的起来,太子之位依然不保。
赵清河想起一事不由拧眉,“皇上派贺国舅做监军,到时候莫要误事才好。”
说起这个,常廷昭也一脸不虞。皇上还是不信他们常家,派谁不好偏派这人物。奸佞贪婪好大功,除了拖后腿毫无用处。
“有我父亲坐镇谅他也不敢如何。”
常廷昭如今已经可以独当一面,而定国公却因为早年在战场上受了伤,虽然平时不显却也不宜出征带兵。可常廷昭毕竟年幼,只怕到时候难压得住贺国舅,因此主动要求挂帅。就算不能领兵打仗,也能坐镇不让小人作怪。
赵清河没想到定国公也会出征,有些讪讪道:“你父亲在,到时候我俩可不能再像现在一般胡闹了。”
常廷昭也颇为懊恼,虽说在战场上不大可能你侬我侬干那些事,可能守在一起心里也舒坦。但是有定国公,也就不敢这般明目张胆了。赵清河毕竟只是个兽医,哪有多少事务需要与常廷昭相谈的。
常廷昭不希望赵清河在未嫁给他的时候就留给定国公不好的印象,只能平日行事注意了。
常廷昭叹道:“非常时期只能如此,行军时我会先行一步,你在后边照顾好自己。”
赵清河愣了愣,“我不是跟你们一起的吗?”
按理常廷昭领着骑兵必是先行,军医等在后边。可先锋里一般也会配有军医,以备不时之需,而骑兵有马,赵清河一直理所当然的以为他们是一起的。
常廷昭拧眉直接道:“不可,你身子骨不好,我们是要骑马急行军,你哪受得了那风寒和辛苦。我们连人医都未带,直接赶赴卫城。”
赵清河心中纠结不已,他现在除了受伤每天会坚持练武,虽说成为武林高手是不行,却让身子骨强健不少。可让他骑马在寒风中一路狂奔,这还真是为难他了。若是执意跟随只会拖后腿,还让常廷昭分心,可不跟着一起,心里又会担忧。
常廷昭亲吻他的额头,“莫用担忧,我常家军骑兵是装备最好也是最精湛的部队,若我们出了事这场战也败得差不多了。”
赵清河虽然不舍却也不是那不知数的,点了点头道:“我让子博给你们准备御风寒和外伤的药,骑兵没人带一些也不会累赘,若真的有什么事也能备不时之需。要不我帮你炒点火锅底料带着?”
常廷昭笑了起来,“急行军哪还有空闲吃那些玩意,都是吃干粮果腹,稍微休息就要前行了。”
赵清河心疼不已,常廷昭虽是将领却也是金汤勺出身的贵公子。平日吃穿用行都讲究得很,如今却只能这般凑合。同时也佩服不已,都说由奢入俭难,常廷昭倒是游刃有余。
赵清河想了想叮嘱道:“你们到时候莫要让那些马儿空腹饮冷水,也莫要大汗淋漓之时揭开马鞍,更不能让它置于风中。劳役过度时候停下来要让它走一走才能让它休息,还有……”
赵清河认真细数这无数条不能,其实常廷昭哪有不知,先不说从前就会有这些常识,后来在赵清河身边听多了不少事也都谨记于心。可看到赵清河这般为他着想,毫不厌烦的听着他的唠叨,不但不会觉得厌烦甚至还觉得心中暖暖的。
出征头晚,常廷昭家去。
定国公府里灯火通明,众人心思各异。
对于武将之家来说,这样的夜晚并非第一次,可这一次却显得尤为沉重。西戎彪悍,而且这次是倾了全力要攻占大佑,率领三十万大军长枪直入一路碾压,所向披靡,此战必是凶险。而定国公向皇上立了军令状,若是不能夺胜提头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