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来说,这住在他隔壁的那个叫辽辰非的酸书生,白日里吃了那么多耗子药,现在早该死得透透的了。他这儿正准备接手豆豆那个孩子,回来做儿子。却不想从那屋子里竟然传来了那酸书生哄孩子的声音。
这可真是奇了怪了,难不成那酸书生也是个百毒不侵的。要不然就是他今日买的耗子药全都是假的?总不能是那人死而复生,诈尸了吧?
不可能,那傻子平日里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哪里像是一个百毒不侵的。至于他买的那些耗子药,自己也是从那卖药的老头手里,买过耗子药的绝对不是假药。要是说那人死而复生,诈尸?那更是胡扯,他乌猛虎活了快半辈子了,啥没见识过?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怪之说。
雨越下越大,那人依旧蹲在墙头上,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对面的破屋子,任由雨水浇打着他的身体,也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直到天蒙蒙发亮,那人肚子发出咕噜噜的肠鸣,这才将已经盯了对面破屋子一夜的目光,转而挪向自己的肚子。
拍了拍已经一夜曾进食的肚子,浇了一夜的雨,却浑身都干爽异常的那人,站起身子来伸了一个懒腰后,又看了看对面那破落屋子。
算了,若是那个酸书生还活着,总会从屋子里出来的。
第2章嗨!隔壁的酸人
清早的微风带着雨后湿润泥土和青草的气息,从窗户的缝隙中吹进了屋子,唤醒了炕上那躺靠在木桌前的男人。
睁开双眼,男人看着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景象,先是一愣,随即又很快变得清明起来。他小心的站起身来,将怀里抱着的孩子,放到炕上并给孩子盖了盖他身上裹着的衣服后,转身下了炕穿上地上摆着的那双满是补丁的旧鞋子,慢步的往屋子外走去。
屋外只用一些枯树枝围栏的小院子里长满了杂草,一般人看来这样的院子和房子,根本就不像是有人住着的。可偏偏这里面就住了一个像他这般愚钝的穷书生,而且还带着一个五岁大的儿子。
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走到院子内一口残缺的陶缸跟前。借着缸里那昨夜接满的雨水映出的倒影,仔细的打量着自己现在的样子。
白净得脸庞,一双漂亮的大眼,高挺的鼻梁下,一张红润嘴角上挑的嘴,倒是生得一副好面孔,可就是身体太过瘦弱,除了肋骨基本看不见什么肉。
男人再次无奈的摇了摇头,伸手捧起一把雨水给自己洗了洗脸。
“嘿!隔壁的酸人。”一声洪亮的声音从男人身后的右侧响起,别惊扰的男人赶忙转过身,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只见他家右边的土砖墙上,正蹲着一个留着络腮胡子,体型高大壮硕的男人。
乌猛虎,一个住在他家隔壁的凶莽汉子,同他一样是村里的外来人。平日里原主见到他,总是会被他那凶悍的外表,和他那狠厉的目光下得如同见了猫的耗子般,不是逃到屋子里躲着,就是低着头看都不敢看他。
而这些记忆让男人很是不满,所以看向乌猛虎的眼神也带着几分清冷的不耐。
乌猛虎这人虽然看似莽汉子,可是心却很细,所以对于对面站着的人,对自己表现出来的不耐,他是看得一清二楚。
这若是换做往日,乌猛虎定然会好好的修理一顿,眼前这人,让知道自己的厉害,往后再见定要对自己恭恭敬敬的。
可是现在,乌猛虎看着眼前浑身散发出的气场,好像换了一个人的隔壁邻居,却感觉胸口发闷,仿佛自己做了什么错事一般,开始反醒自己是不是刚刚说话声音太大了。
“那个我用我的鱼,能不能换你帮我写封书信?”提起手中的五条大黑鱼,放低自己说话声音的乌猛虎,有些局促的看着,漫步走向自己的邻居。
“信可以给你写,冲着你手里的五条鱼。但是,日后若再要唤我,请管我叫辽辰非,或者辽兄弟。”冷声提醒着乌猛虎对自己的称呼,辽辰非抬起胳膊向他张开了手。
“嘻嘻!我记下了!辽兄弟!”乌猛虎随声应和着,在将自己手中的提着鱼绳,交到辽辰非的手中后,随即跳下了墙头,落在了距离辽辰非不足两寸的地方,与刚刚接过与的辽辰非正巧,对了一个正脸。
真是莽撞,辽辰非紧忙后退两步,轻皱着眉头冷眼看了看对面满眼带笑的乌猛虎,转身提着鱼将其撒在了院子里那口残破的陶缸中。
这身子可真白,这小腰可真细。站在原地看着转身去撒鱼的辽辰非,胸口更加的感觉闷得慌了。
往日里,这个叫辽辰非的酸书生,见到他都跟见了猫似的四处躲藏不说。哪里见到过,这人身不着衣,只穿着一条底裤就敢从屋子里出来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