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可惜啊。
“皇上,我要梳洗换衣了,你是留在这里陪我一起,还是去外间?”沐心瞥了男人一样,嗓音清亮的说道。
承乾宫是皇帝的住处,册封后他就要从这里搬走,去赐住的景明宫了。
“朕在这陪你!”李怀瑾迅速回神,亲自为沐心穿上了吉服。两人凝望着彼此,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深厚的感情,情不自禁的又吻到了一起。
永寿不想打扰他们,但见日出东方,想到今天紧凑的流程,只得用力咳了几声,提醒道,“皇上,沐公子,时辰不早了。”
李怀瑾黑着脸瞥了瞥他,想着自己是不是该换一个懂眼色的太监总管了。沐心拍了下男人的胳膊,轻笑道,“晚上任皇上处置。”
永寿被皇帝看得心里发毛,听到青年的话舒了口气,向沐心投去一个感激的眼神。他以前还觉得沐公子难伺候,分明是皇上更难伺候嘛。
因一句话就被阴沉沉的瞪了,永寿倒是没有什么心寒的感觉。他是奴才,这辈子都是奴才,绝不会自视甚高。不像某些跟着主子时间长了,被主子看重几分,就自以为了不起,敢蹬鼻子上脸的人。
这些日子方府也很热闹,沾亲带故的都来府里走动,有些亲近的甚至留在府中不愿走了,说是等着一睹皇后真容。
根据以往的规矩,仪式要从册立礼开始,由皇后的父亲宣读迎娶皇后的制文后,皇后坐上凤舆从府邸出发到达皇宫。
方父一直期盼着儿子回家接受册封,然而等到册封的前一天也不见人来,急得满嘴冒泡,催着方母进宫把人喊来。方母每次都以方煜祺心中有怨敷衍了过去。留在方家的人渐渐也看出来皇后和母家不亲厚,对方父的态度远不如以往尊敬。听说皇后连名姓都改了以后,再看方父就充满审视了。
不过,想到大齐讲究孝道,皇后是一国之表率,想来不会真的置方家于不顾,他们对方父不敢过于得罪,但也不乏出口讽刺之人。
正如这日早晨,安宰相就满面嘲讽的说道,“想不到方大人也会如我等一般在这里等候。听闻皇后厌弃了方家,看来是所言非虚啊。”
方父将怒火憋在胸口,挤出笑容,拱了拱手说,“见过安大人和各位大人。”对不受皇后待见之事只字不提,面上淡淡的,看不出喜怒,但心里几乎呕出血来。
安宰相瞥了瞥他,冷笑着离开,显然是厌他至极。上次寿宴,这位皇后可是让他和文父子二人当众丢了个大脸,这个账他没法和身在皇宫的那个沐惊鸿算,总能拿他的家人开刀!
方父受了气,脸色极为难看,对着安宰相的背影啐了一口。旁人见了,忍不住露出鄙夷之态。
众臣早早入宫,等了一会儿后,在太监的高和声中,册封仪式正式开始。中间流程之繁琐省去不提。到了酉时,帝后二人坐在了景明宫的龙凤喜床上,吃了永寿端来的“子孙饽饽”。
“皇后娘娘,再吃一个吧。”
被太后派来伺候的老嬷嬷笑着说道。子孙饽饽寓意多生子嗣,繁衍后代。皇后进宫小半年了,到现在都没个动静,需得多吃几个,招点彩头。
这天是大喜的日子,沐心忍着不发脾气,艰难的又咽了一个半生不熟的饺子。
老嬷嬷点了点头,牵着他到了合卺桌前。李怀瑾也随着而来,坐在了他的对面。两人在行了合卺礼,又吃了长寿面,才终于迎来了洞房花烛。
李怀瑾赶走了所有的奴才,放下喜帐,和沐心颠鸾倒凤了一夜。第二日一早,神清气爽的起了床,只觉得此生美满。
这日要谒见太后,沐心虽身体疲惫,却也没有多睡,陪着李怀瑾到了华阳宫。
太后见到他们说得第一句话就是,“哀家想要个孙子。”
李怀瑾闻言皱了皱眉,对他母后张口闭口就提到孙子十分不满。宝贝儿身体不好,他早已打定主意不要孩子了。
沐心握住他的手摇了摇头,望着太后笑道,“儿臣尽力。儿臣也想给皇上生个孩子。”
这个答案让太后颇为满意,对他有了两分好脸色,问话也不再总带着刺了。
“哀家听说方家到处宣扬他们和皇后是一家人,这事你预备怎么办?”皇帝要册封这人为后时她就说过,可以立,但绝不能以方煜祺的身份。
沐心扬了扬唇道,“儿臣姓沐,不知什么方家。”
他和方家的恩怨不信太后不知,大齐尊崇孝道不错,但被家人差点害死还要秉承以孝为先的话,那种人是傻子。他现在不认方家,太后并不会觉得他是个无情无义之人。再者说了,就算是那样看他的,他也不在乎。他在乎的从来只有爱人一个,其他人想法如何,与他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