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迟轻吻他的唇瓣,“是的。”
“江云迟,云迟,小迟。”齐见深念着江云迟名字。这个名字给他一种奇怪的感觉,仿佛他们认识了很多年,仿佛他这样叫了他很多年,“小迟……小迟……小迟……”
齐见深一遍遍呼喊江云迟,江云迟凝视他,“我在,云停,我在。”
齐见深再次吻住江云迟的唇,仿佛吻不够似的,这一点也不像他。他是冷静自持的,不该为欲望屈服,也不该因欲望沉迷。
他推开江云迟,“睡吧。”
“你去哪儿?”江云迟拥着被子坐起来,看着齐见深往外走的背影。
齐见深转身,“我习惯了一个人睡,我去隔壁。”
第69章
门关上,隔绝了所有视线。江云迟有很多话想问齐见深,比如,刚才那个男人是谁?他是不是经常来这里?他和齐见深处到了哪一步?除了那个男人,齐见深还有没有别的情人?他和那些人,也像他们曾经一样,温柔地抚.摸彼此的身体?亲吻彼此的唇瓣?拥抱着动情喘息?
在这间房间,这张床上,齐见深是不是也曾把那些人压在身下?
越是思考,江云迟大脑越是混乱。柔软的大床对他来说如坐针毡,他站起身,拉上浴袍,赤足踩在地毯上,走到窗户边,拉开窗帘,俯视窗外繁华的城市夜景。
辉煌的灯火如闪耀的星河,喧嚣是别人的,留在江云迟眼底的,除了寂寞,再不剩别的。
这间公寓,江云迟认识齐见深的时候,不曾来过。房间里的摆设也不是齐见深惯用的。或许因为抽离的记忆改变了一个人,他明明是熟悉齐见深的,这一刻,两人隔着一堵墙,两扇门,却仿佛隔着整个天涯,怎么奔跑都跨不过这道天堑。
凌晨一点,江云迟打开卧室门,穿过客厅,来到客厅阳台。本来不抱着任何期望,却惊喜地在阳台上发现了几盆茂盛的绿萝。
摆放绿萝的花架和他们从前公寓的一模一样,花架的位置在阳台同一个位置,甚至连花架上的喷水壶也是同色同款。
江云迟光脚踩着冰凉的地砖,拿起喷水壶,像往常一样给绿萝喷水,轻轻擦拭绿萝的叶片。
齐见深睡不着,他打开房门走出来,看见客厅阳台那边有一个人影。瞥见主卧室的房门已经打开,想到阳台那人是江云迟,不知为何,他突然放轻了脚步,悄悄靠过去。
他站在江云迟不易察觉的地方,看着江云迟给绿萝浇水,擦拭叶片。脑海里又浮现出那个怪异模糊的人影。不久前买下这套公寓,看着空荡荡的阳台,不知为什么,齐见深就想到了种几盆绿萝。
花架,绿萝,甚至连喷水壶都是他自己挑选的。他也说不清楚为什么会挑选这些样式,就觉得,看着亲切,熟悉。摆放好绿萝后,他也站在江云迟站过的地方,和他做过同样的动作。
那个时候他在想什么?齐见深陷入回忆。那时他在奇怪,心里升腾着怪异的感觉,仿佛他浇水的时候,是在模仿某一个人的动作,但是他想不起那个人。
现在看着江云迟,他突然产生了一种荒谬的想法,江云迟就是那个人,那个他总是透过迷雾看不清的人。
齐见深不自觉上前几步,想要把江云迟看得清楚一些。脚步声惊动了江云迟,他回过头,手里拿着水壶,似乎害怕齐见深生气,“我吵醒你了吗?”
没听见齐见深的回答,江云迟发现他的目光落在水壶上。江云迟回错了意,解释,“对不起,我以前也种了几盆绿萝,和你这个一样,我没忍住,给它浇水了,浇得不多……”
江云迟没说完,齐见深突然上前,扣住他的手,“你说,你以前也种了几盆绿萝?和这个一样的?”
“嗯。”江云迟借着昏暗的灯光看齐见深,“不只是绿萝,就连花架水壶也一样。”
江云迟说完,盯着齐见深。齐见深在暗淡的光线中和他对视。
很久以后,他听见齐见深问,“除了绿萝,还种别的花吗?”
江云迟点头,“还有蝴蝶兰。”
“也在阳台?”
“嗯。”江云迟回头,指着绿萝不远处的地方,“用同样的花架,放在那儿。”
所有的一切都太过巧合。齐见深在不久前,把所有房子的阳台上的绿植都改成了绿萝和蝴蝶兰,说不清为什么,只是想,于是就这做了。仿佛阳台上的绿植很久以前就是那个模样。
眼前的人,处处都透出一种怪异,太多的巧合让他不得不怀疑一切是不是有心人的别有安排。
江云迟怎么进入他这套公寓的?知道他其他住所的家居摆设,丝毫不奇怪。如果真是别有用心,一切的巧合看起来都不奇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