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不行,这事儿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你得找那个霍大牛赔银子去,他欠债他还有理了,再混也就是个乡野匹夫,咱们用得着那么怕他么?”
蒋胖子夫郎的性格也是个火爆的,自己男人受伤这事儿他是怎么也想不通,看着在家养了快两月伤的相公,他是又心疼又窝火。
倒是蒋胖子是个明白人,赶紧把他夫郎拽到自个儿跟垫子一样软的肚皮上坐下,捂住他家夫郎的嘴,着急小声嘱咐。
“小祖宗,你小声点儿,不许再提那个霍大牛了,你也别背着我去找他,你当相公我不想找他去报仇啊,TNND老子可是挨了两刀子的!
不过我告诉你,那厮就是个不要命的混子,你当时是没看见那混子的样子,就跟从地狱里爬出来索命的恶鬼似的,现在想想我这心还抖得很……”
“抖什么抖,银子是不是他自己借的?手印是不是他自己按的?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就是报官他也得还,你为啥怕啊?再说他不还就不还,凭啥还砍你?你可是县太爷的小舅子,怕他做啥?”
他夫郎郁闷至极,他就不明白了,他相公要债的怎么就还被欠债的给镇住了,一提起那个霍大牛,就跟老鼠听到猫似的还抖得慌。
越想越想不通,这件事情怎么都觉得不对劲儿。
“胖子,你给我说清楚,这里面是不是还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你要债的怎么就怕那欠债的怕得跟龟孙子一样?你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
“……”
蒋胖子是个惧内的,在外面要债的时候凶的牛的跟什么似的,到他夫郎面前就怂了,被他夫郎苏江这么一吼,顿胆子破灭。
那胖胖的脸上两只眯眯眼心虚的左右乱飘,哪儿哪儿都看,就是不敢看他夫郎。
自己枕头边上的人自己哪有不了解的道理,苏江顿时就知道他相公有猫腻,伸手就把蒋胖子的耳朵拎了一圈,来了个河东狮吼。
“死胖子,你是不是又瞒着我干了什么缺德事儿?你今天要是不老实交代,晚上给我睡茅房去!”
在媳妇面前本来就没胆儿的蒋胖子顿时疼得嘶气求饶:
“嘶,别别别,茅房哪能睡人啊,轻点轻点,我的小祖宗你轻点,耳朵要拎掉了,说说说,我老实说……”
“那快点交代,我告诉你,你要是再干以前那些混账事儿,我就收拾包袱走人不回来了,我回村给我娘守灵去,肚里的娃也跟我姓,他没有你这样的混蛋爹,呜呜,以后就我们爷俩过……”
苏江拎着蒋胖子的耳朵又气又急,一边教训一边说,说道后面想起以前的事儿,就忽然忍不住伤心的哭了起来。
说来他跟蒋胖子之间的缘分还颇为曲折,当年他爹也喜欢赌钱,欠了好大一笔赌债。
他爹怕还债跑了到是干净,可苦了他和他娘两个,他娘承受不住跳了河,家破人亡的他则被赌坊的人抓住准备卖到小倌馆。
结果半路上碰见了蒋胖子,蒋胖子就出手从同行手中把他买下来带回了家。
虽然开始两人夫夫生活因为‘仇怨’极度不和谐,但是一直不着调的蒋胖子这回是真喜欢上人家了,放在心尖上的疼。
时间一久,被宠着的苏江就心软了,也想通他家里的事情归根结底还是怪他爹爱赌,怪不着谁。
而如果没有蒋胖子半路救他,他怕是就去了青楼,于是就安心的跟蒋胖子开始过起了小日子。
所以他管不了别人,但对蒋胖子却是一直严加教诲,收债的工作干是可以干,但绝对不能再那么黑心逼人,如果可以,最好还是换个营生。
此刻蒋胖子明显有事情瞒着他,他不得不很快猜到是不是他相公干了什么缺德事,不然为什么要债的还怕别个欠债的人呢?
蒋胖子也晓得自己夫郎的脾气,最见不得他的‘工作’,所以也不敢把事情说得太详细,只敢简略叙述。
并且这事情解释那必须全部都是别人的错,不然他夫郎说让他睡茅房,他今儿晚不去茅房蹲一宿,也肯定是上不了有夫郎温香软玉的床。
“……江儿,都怪那廖家的,要不是她们把她家女儿说得那么可怜我肯定不会帮忙的,再说,我赚这份银子还不是想早点收手换个营生让你安心嘛。”
“真就这么简单?你上门要债没让下面的人动手?你没把别人家里人怎么着人家会跟你拼命?”
“我我我,我还多要一点银子……”
“就多要了一点?”
“还还还,还让大壮去吓唬了一下那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