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源轻轻摩擦着陆惜杰的手心,“没,在去医院的路上。我有点事,一会儿我大哥他们闲下来了你再让他给我打电话。”
严肆应声挂了,之后怎么想都觉得不妥,这时却听旁边有酒店的工作人员说:“这,这哪儿来的血啊?”
地上一溜的血滴子,严肆一下子就想到陈源说在去往医院的路上,他于是赶紧去找陈江。
恰巧新郎新娘这边酒也敬完了,有些人吃得差不多也正准备离开。不过严肆想着陈源似乎是不想影响婚礼气氛,便没跟陈江多说,只说自己有事要先离开。他觉得陈源这小子有时候闷不吭声的,更何况是这种兄弟大喜的日子,所以受了伤也不跟家里人说那太有可能了。
陈江听了严肆的话也没说什么,但转身功夫就给弟弟把电话打了过去,“小源,你那儿是不是有什么事?”
陈源说:“没什么。”结果旁边的护士这边就报上血压了。
陈江一听就知道有问题,神色凝重地问:“到底怎么回事?”
陈源只好把陆惜杰受伤的事告诉大哥。
本来今天陈江跟王若兰是要宴请完亲友之后就一起去国外度蜜月的,但是这样一听两人都不打算去了,人命关天,再说是在他们的婚礼上出了这样的事情,他们怎么可能还有心情在这种时候去度蜜月?
略显焦急地送走了客人,陈江便把这件事情跟父母还有方静坦白。方静听到的时候身形一晃,险险晕过去。她是听说孩子在客房里休息才一直跟乡亲们聊聊天的啊!
陈江也没看见具体情况,这时候也解释不了那么多了,他赶紧开车带着家人一起去了陆惜杰就诊的医院。
医院也是顶贺集团旗下的,说起来陈源在这儿还有些股份,虽然占地面积没有一些公立医院大,但是里头的环镜和设备还有医疗技术却不亚于任何一家。
陆惜杰被推进了手术室,陈源跟严肆坐在外面。严肆来的时候本来以为是陈源本人受伤,但是没想到会是这样。他说:“赵生河他爹是七十六军军长,母亲是一家纺织公司的负责人。赵生河上面还有一个姐姐叫赵婷婷,也在那家纺织公司工作。他们是六年前到这儿的,根基还不深,赵生河充其量就是个官二代。但是你真要动他?”
陈源的脸色依然阴沉得吓人,只要想到陆惜杰有可能被赵生河侵犯过他就有种shā • rén的冲动。但是他知道,越是这种时候越要沉着。不过兄弟之间本就没什么好瞒的,他告诉严肆,“小杰是我的人,他这次要是能好好的我就给赵生河一条生路,不然我就把他剁了喂狗。”
严肆一时间有点儿懵,“你,你的什么人?”那不就是个小孩儿嘛!好像还没成年呐!
陈源看了严肆一眼,毫不避讳地说:“就是你想的那样。”
严肆:“……”他突然想到朋友给他说的另一条信息,赵生河这小子还算有点脑子但是不爱学习,他还、还比较喜欢长得帅气的青少年。等等,陆惜杰该不会?!
手术室的灯还在亮着,陈源坐在椅子上闭目环臂向后靠着,乍一看似乎真的睡着了。但是严肆却觉得,这小子脑子里大概正在想着怎么收拾赵生河。他没看见陆惜杰的情况所以他不清楚,但是会进手术室进行手术的程度,那伤轻又能轻到哪去?
陈江带着一家人没多久便到了,方静见着陈源赶紧过来问:“小源,小杰他,他怎么样了?”
陈源说:“还在手术室,不过他一定不会有事的,阿姨您别急。”
方静不急就怪了,她儿子从小到大就皮实,连感冒都很少有,更不用说什么动手术了,这出门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就,“小源,你老实告诉阿姨,小杰这到底是怎么了?明明一直都挺好的也没说哪里不舒服啊。”
陈源说:“是有人要为难他,所以小杰才会反抗。这不是他的错,阿姨您放心,我一定会给您个交待的。”
方静心里乱得就跟毛线团似的,但是看陈源挺稳定的样子,她也只能继续等着了。
其实陈源心里早就翻江倒海,但现在最重要的是陆惜杰,他要知道他好好的,然后再去收拾赵生河那个王八蛋。他那一脚足够赵生河躺一个月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陆惜杰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个很长的梦,他梦见他又回到了井河监狱,他们给他注射毒品,动不动就把他关在黑得没有半点光的小屋子里。里头没有任何声音,静得他能听到自己的呼吸,那时候他除了绝望只有恨。其实也还有一点点害怕,他怕他就那样死了,这样母亲和孩子怎么办……
护士拿着检查结果一脸忧心地看着医生,“主任,这孩子是熊猫血,医院里的库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