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雅勤大喊道:“我做什么了?你以为我会做什么?纺织厂被停了单氏的合同,大批的货屯着,一堆的工人要养,我每天都在亏钱!你觉得我会做什么?”
欧风:“你没做什么单岩会那样?他要是想这么干,早早就这么干了,他一直很顾及单家的脸面!为了做戏给别人看给媒体看都愿意忍着,怎么会现在这么撕破脸!你没做什么他会这样?”
程雅勤冲到欧风面前用力推了男人一把,狂吼道:“是啊是啊,一定是我做了什么,你什么都没做!你的宝贝儿子还念着你们的父子情分呢,他怎么会因为你还有个儿子所以憎恨你呢?你怎么知道不是因为你他才这样的!他懒得装下去了而已,你难道还没有发现么?他一直在装啊,现在只是懒得装了,他翅膀硬了!你会放过你就有鬼了!”
这一男一女撕掉平日里伪装的虚伪面具,在极度愤怒的情绪之下相互之间就变得面目可憎起来,程雅勤推搡着欧风,抬起纤细的从来不沾阳春水的手拍打男人,欧风推着程雅勤,想把女人推得远一点,却被女人抓着胸口的衣襟拉扯,最后“啪”的一声,程雅勤狠狠甩了欧风一巴掌,喘息道:“欧风,我怎么现在才发现你是这种人?单岩瞎的时候你说以后单家所有的东西都是立行的,立行被赶出去之后,你又在想着怎么挽回你和单岩的父子情分?你到底有没有真心?!”
程雅勤说着说着退后几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捂着脸无声的哭了起来,她突然觉得她看错了,欧风根本不是值得托付的人,他自私自利的眼中只有他自己。
欧风被甩了一巴掌,沉默的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走到程雅勤面前蹲下,拉住程雅勤的手道:“别哭了,是我的错,我太着急了。”
程雅勤放下手看着欧风,道:“立行已经这样了,你难道真的什么都不管么?单岩现在在公司里没有真正站稳脚跟,你明明能用自己手上的权利压制他为什么不做?你在给自己留后路么?留后路是等着单岩一个个来收拾我们么?”
欧风没说什么,只是握着程雅勤的手安抚了几句,心中烦躁不堪,眼神远远的看向地砖上散落的花瓶碎片,却不知道在想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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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界上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单岩在山庄里做了什么会被人有意或者无意拍到,而拍到消息的人又拍了些什么,反过来又传到了单岩耳朵里。
明码标价,一张照片底片多少钱。
单岩心里冷笑,想着这人抓着时候趁火打劫是找死呢吧?他一开始压根就不想理睬,你要爆照片就爆发新闻稿就发,单岩现在也想明白了,遮遮掩掩没必要,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他自有办法解决山庄的事情。
黎夜却想了想,给他出主意道:“买下来!”
单岩想不明白黎夜为什么要这么做,便还是花钱买了下来,那些照片他看了看,有晚上他和黎夜开车进山庄大门的照片,有欧风的秘书开车带着欧风、程雅勤从山庄里出来的照片,甚至还有当天单岩在程雅勤房间里把东西朝下扔的照片,以及一张视野从下到上的照片——单岩抓着程雅勤的头发,侧头对着窗口的方向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单岩把那些照片一张张看过来,看完了之后随手把照片朝桌上一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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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雅勤的纺织工厂现在有点寸步难行的意思,大合作方找不到,她只能开始把货物往小工厂里分销,或者帮一些不大的工厂以低价代加工一些纺织品,暂时维持住工厂的生产运作,也好亏得少一点。
经过一次大吵,欧风和程雅勤的关系暂时缓和了下来,程雅勤这边资金周转不灵,欧风还想办法补贴了一点给她拉了一点生意,单氏最近刚好在重新招厂商,欧风便让人把标暗地里给了一家工厂,那个工厂在纺织品类里做得不大,但一直和程雅勤的工厂有合作,于是这么间接一套,程雅勤工厂的货物经过了一个中转站,最后又通过单氏发了出去。欧风通过这种办法,拉了程雅勤一把,反正也是他职能范围里的事情,没什么不好操作的。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黎夜早在几个月之前就已经开始着手干了,那个时候闹闹刚刚在营养槽里清醒过来,单岩和他都松了一口气,黎夜转头便盯住了程雅勤。
钱安宁帮黎夜拿到了程雅勤工厂的账目和供应商往来,又帮他买通了工厂的中层管理,不用多,一两个人就够了。黎夜做事一向够稳,他许诺了那两个中层的好处是帮他们全家移民出国,买通之后,黎夜便一直静静等着事情的爆发,果不其然,几个月之后,程雅勤的工厂因为偷工减料的事情闹得和单氏解除了合约关系,一度运作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