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走到大槐树下,看到村口那边围了好多人,像是在吵架。
其中一个尖利的声音很是熟悉,正是沈予桉的恶奶王老太,而与她对骂的是沈昔的娘沈氏。
起因就是沈薇薇管不住嘴,把沈昔去华阳书院与人私会的事泄露了出来,害得沈昔被她爹一通收拾。
早上沈氏碰到王老太带着沈薇薇来井口洗衣裳,就拦住要讨个说法,说法没讨着,沈氏被王老太骂得张口结舌。
王老太一手叉着腰,一手点着人家鼻子骂:“不要脸,自个儿的女儿教不好,私会男人还怪别人,不要脸,不要脸。'
沈氏又气又羞,脸庞涨成了猪肝色:“敢胡言乱语,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来啊,有种你来啊,动我一下试试?“王老太吵架就没带过怕的,手指直接戳到沈氏鼻尖上,沈氏也是气极了,张口就咬了上去。
王老太痛得杀猪一样吼:“不好啦,救命啊,沈文广家的娘们shā • rén啦~”旁边围观的人们忙七手八脚上前拉架。
趁他们闹作一团,沈予桉和纪寻绕过他们,进了村子。
来到周大娘家门口时,周大娘牛车已经套好了,正赶着往大路上来。
”大娘。“沈予桉甜甜地打招呼。
纪寻也喊了一声:“周大娘。”声音里透着恭敬,他极少来村上,也从不与人打招呼,今天这是头一回。
“哎。”周大娘开心地应了,把牛车赶到大路上,转身笑望着他们。
“阿寻啊,多带予桉出去转转,女孩子就是喜欢上街。”周大娘边说边打量纪寻,像岳母娘看女婿一样越看越满意。
纪寻是个老实可靠的孩子,身体也没啥大毛病,瞧他如今多听予桉的话?予桉跟了他人都变聪明了,沈宏在地底下也可以安心了。
纪寻话不多,“嗯”了一声,随后问道,“大娘,能否借个斗笠给我?”
“好,大娘给你拿去。”周大娘把牛绳交到纪寻手上,转身进了院子,很快拿了个斗笠出来,递给纪寻,笑着打趣道,“人长得好看,有疤也没事,还是那么好看。“
”谢谢大娘。”纪寻接过来,扣在头上。
“自家人说啥谢,来,予桉,上车。”周大娘把沈予桉扶上牛车,又把背篓递上去,“早些回来。'
”好。“沈予桉冲周大娘挥了挥手,坐着牛车晃晃予桉出发了。
经过沈氏家门口时,也不知道沈昔打哪得到的消息,挽着包袱挡在大道上。
“纪寻哥,搭我一程吧。”她似笑非笑地望着纪寻,平时张口闭口纪瘸子,今天有求于人,勉强叫人一声纪寻哥。
”抱歉,坐不下了。”纪寻语气冰冷。
沈昔得意地扯嘴:“怎么坐不下?车上那么宽的地方呢。”道路不宽,她大刺刺挡在中间,若不让道牛车是过不去的。
纪寻:“我们要买许多东西,回来的时候就坐不下了。”
沈昔仰了仰下巴:“回来我不坐你们的车,我自己叫车。“
沈予桉见她这么难缠,在后面冷笑道:“我奶在村东头都快把你娘打死了,还有闲心去会情郎呢?”
“关你屁事?哎呀,我的腿,我动不了啦~“沈昔装腔作势地往大道中间一蹲,一副有种就从我身上辗过去的架势,“你们要是不搭我进镇瞧瞧腿,我今天能在这儿坐一天。“
若是进镇买东西,搭就搭,沈予桉也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但瞧沈昔这架势,想要跟人私奔呢,谁敢搭她?
“还敢碰瓷呢?你给我让开。“沈予桉说着蹦下牛车,过去就把沈昔往道旁拖。
沈予桉跟沈昔差不多高,原本比她瘦,但这段时间吃得好,又天天在空间干活锻炼,体力大涨,三两下就把沈昔拖到了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