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俞市-“于家自助火锅”,赵富贵一家子正过着中秋节—
“富贵他们去十八楼了吗?”
赵平安一边涮羊肉一边问。
“是的。”
赵富贵母亲点了点头。
“居然去十八楼过中秋,他们好浪漫喔~”
张天一面剥皮皮虾一面说。
“我也要去十八楼。”
赵尚尚道,世界那么大,她很想去看看。
“我也是。”
和赵尚尚一样,赵夏夏也想出去玩。
“二叔已经出去玩了,如果连我们也出去,那奶奶怎么办?中秋节是一家人团圆的节日,你们想让奶奶一个人过中秋吗?”
张天斩钉截铁地说。
“天,她们想去就带她们去嘛,不用……”
赵富贵母亲道,比起自己,她更在乎两个孙女的感受。
“妈,你不能这样惯着她们!”
“好啦好啦。”
另一边,于“江南水乡”,俞海心家也在过中秋节—
“他们居然去十八楼过中秋,真是离谱……”
俞真善道,然后夹起一个灌汤煎包放进嘴里。
“对呀,明明没有结婚,可他们却……”
俞晓美没好气地说。
“随他们吧,毕竟这是他们的意愿。”
俞登云说道,然后喝了口橙汁,这会儿他已然默认女儿和赵富贵的事情。
“爸,等海心回来了,你一定要多说说她!”
俞真善和俞晓美异口同声地提议。
“好啦好啦,我晓得了。”
于八明楼-“美味得要死的拉面”—
没一会儿,女服务员便将两碗热乎乎的阎罗王拉面端到赵富贵和俞海心面前。
看着堆满大骨的拉面,两人同时深吸一口气。除了看上去别具一格,从面里散发出的香味也是十分浓厚。
“快尝尝吧!”
正在擦拭柜台的店长笑着说。
“嗯嗯!”
话音未落,赵富贵和俞海心从碗里夹起一挑面尝起来。
“超好吃!!!”
尝了一口,俞海心捂着脸说,她脸上洋溢着无比幸福的笑容。
“确实好吃。”
赵富贵附和道。
“对吧对吧!”
听见赵富贵和俞海心的评价,店长满心欢喜。对他而言,最大幸福便是看到顾客吃得开心。
“这块大骨特别好吃,咸的恰到好处。”
赵富贵道,而后又夹起一块放到嘴里。
“对的,阎罗王拉面之所以这么受欢迎,秘诀就在于大骨喔。”
一旁的女服务员道,说着,她将两盘月饼端到桌上。
“今儿是中秋节,这两盘月饼免费送你们啦!”
“这么好!”
看到月饼,正在吃拉面的俞海心连忙将口中的面咽下去,然后夹起月饼吃起来。
“月饼也超好吃!”
“什么馅的?”
“蛋黄馅,怎么,你不想吃吗?那你的这一份……”
没等俞海心说完,赵富贵便夹起月饼尝起来。尝了一口,他又转头看向旁边的俞海心:
“我并没有说自己不想吃喔。”
“嗯哼,吃这么快,是怕我吃掉你那一份嘛?”
“嗯……”
看着你侬我侬的俩人,店长和女服务员不禁微微一笑,这才是小情侣该有的样子啊。
吃完月饼,赵富贵和俞海心起身走出拉面馆。
“才七点半欸,要不去哪逛逛?”
“我觉得可。”
于是他们去了第二层-百货商场—
穿梭于熙熙攘攘的人海,赵富贵和俞海心十指相扣牵手同行。
对赵富贵而言,能和俞海心这般漂亮温柔的姑娘在一起,直到这一刻他依然觉得这是件十分幸运的事。
和喜欢的人一起坐火车、一起散步、一起吃饭,以及一起逛街,这种感觉真的很惬意。哪怕和她没有未来可言,至少得守住此时此刻。
“哈喽,我们正在举办音乐节,你们要上去唱两首吗?”
就在这时,一个身着休闲装、手握麦克风的黄发男子出现在赵富贵和俞海心面前。
“好呀!”
俞海心毫不犹豫地答应,尔后兴致勃勃走上歌台。
“……”
看着歌台上的俞海心,赵富贵颇有些吃惊,自己还是头一回看见这般落落大方的她。
“大家有听过这首歌吗?侧脸,希望你们可以喜欢。”
俞海心面向台下观众道,而后随着伴奏唱起《侧脸》:
“秋天里的落叶挥手同树道别,关于你的一切我都想要了解。”
“陪伴三个季节还是承受决裂,最后一句感谢还有多余的抱歉。”
“奔跑在街上大雨淋湿的视线,反反复复的自我欺骗,再分开在之前没有勇气想的更远。”
或许因为有点儿紧张的缘故,起初俞海心声音有些颤抖。不过唱着唱着,她慢慢变得自然。
“黄昏下模糊的侧脸,遗忘了伤痛的少年,有风险才蜕变,时间总会说出再见。”
“曾经是心心念念随随便便深深浅浅,爱上了不语不言不计前嫌不知疲倦,向后向前遇见改变那残破的碎片。”
唱到这一段,台下响起了排山倒海般的掌声。
“我知道从一开始随随便便深深浅浅,不过是爱的自由不计前嫌不知疲倦,永远太远走远遥远放开不再拖欠。”
第一部分唱完,雷鸣般的掌声又一次从四面八方响起,不得不说俞海心真的很有唱歌的天赋。
“谢谢大家支持,会唱的一起喔。”
接下来,俞海心倍感愉快地唱起第二部分。
唱完之后,台下又是一片铺天盖地的欢呼声。
“谢谢大家,谢谢!”
俞海心兴高采烈地感谢。
走下歌台将麦克风还给之前那名黄发男子,俞海心拉着赵富贵离开了这儿。
“能够同时面对这么多人,你真的很厉害。”
赵富贵夸道,他很庆幸自己能有俞海心这般棒的女朋友。
“哈哈哈,谢谢你的夸奖。”
俞海心嘻嘻地说。
继续走了一会,两人来到了一家超市门口。
“我们去买点喝的吧!”
“好的。”
于是俩人手牵手走进超市。
买了一堆零食和几瓶微醺,赵富贵和俞海心走回了房间。
一回到房间,俞海心直接跑进卧室,然后扑在软绵绵的大床上。
“还是这张大床最舒服了!”
俞海心如释重负般地说,说罢,她用脚拍打起了床单。
“嗯嗯。”
看着把头埋进被单的俞海心,赵富贵浅浅一笑,然后坐在客厅沙发上看起电视。
“你不躺到床上来吗?”
“我先看会儿电视吧,话说这沙发也蛮舒服的。”
“是吗?那我等会也来感受感受沙发。”
“嗯好。”
过了几分钟,俞海心从背包里拿出要换的衣服,然后走向浴室:
“我去洗澡啦。”
“好。”
关门之前,俞海心又将头探出来:
“你可不许偷看喔~”
“呃……”
听到这话,赵富贵颇有些汗颜,他可没有这种癖好。
“砰!”
过了一会,俞海心声音从浴室里传了出来:
“可以帮我拿一下包里的洗面ru吗?”
听见俞海心的话,赵富贵起身走向她的背包。打开背包翻了翻,他顿时被眼前画面震慑住了:
“这是……”
一堆止痛药、针筒、滴管和赵富贵没见过的医疗器具井然有序排列在俞海心包里。看着这些东西,他呼吸霎时变得急促起来。这番景象,他好几年前便看到过了—
没错,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俞海心背包和父亲背包几乎无二。看着看着,他猛地想起她所患的绝症,那是和父亲所患的一样的胃癌。
一时间,曾经的一幕幕如同幻灯片一般浮现在了脑海中。在癌细胞扩散过程中痛不欲生的父亲,在癌细胞入侵大脑后没有痛觉记忆错乱的父亲,以及临死前感到口渴却再也说不出话的父亲。
想着不堪回首的过往,赵富贵犹如心脏被恶魔狠狠捣毁一般,一股无形压力正死死压着他,压得他无法呼吸。
之后,赵富贵呼吸开始变得紊乱,他大口喘着粗气。进行一次又一次深呼吸,他这才渐渐恢复正常。要是不这么做,他肯定会窒息的,他根本承受不住这股压力。
“她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