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达日阿赤有信心,赫连决便与他一试,他准备好材料后,有模有样的在赫连决脸上刻好模板,然后等它成型。
再由达日阿赤摘下后,对镜细细贴敷在自己脸上,瞬时,赫连决便见到了另一个自己。
“不错。”赫连决连连赞叹,没想到军中还有此等人物。
“等将士归了边疆部队,你与阿波罕一同进京,本王重重有赏!”
“谢殿下!”
一切准备就绪,赫连决借着天黑,带着包裹严实的司南月上了路,他又何尝不知司南月此时受不得风寒,可留在原地就是等死,他不可能留她坐以待毙,他不信听天由命,偏要为她寻得一线生机……
雪路难行,就算是战马也跑不快,他们连续几日,冒着刺骨寒风日夜不歇的翻山越岭,司南月的身体烫的更厉害,口中不停念着至亲,赫连决不厌其烦的应着,似乎这样能减少一丝他内心的悔意。
好在狼王神庇佑,雪势见停,有了阳光之后,路都好走起来,只是他们路上耽搁时间太长,带在身上的酒肉快要用尽。
不过好在他们只有两人,行路的速度很快,找到了中间城镇补充粮草,并稳定了司南月的病势,她的寒热渐渐退了下去,但意识却始终不清醒。
赫连决信不过乡野村医,继续带着她向赤渊的都城赶去,半月之后的一个夜晚,他终于回到了这个阔别了二十几年的王都。
夜半时分,骁王府的大门忽然被人砸的咚咚作响,看门的小厮打着哈气,慢吞吞的起身,在心里骂着:“妈的,大半夜砸门,要没有什么要紧事,定要把这人乱棍打出去!”
“砰砰砰砰!!”
砸门声越来越急,小厮高声应道:“来了来了,别砸了!”
从小厮的门房大门有段距离,敲门声稍稍安静了一会儿,突然又听门口传来两次“咚!咚!”的声音,像是有人在一脚一脚的踹门,最重要的是那门栓子“卡啦”两声,似乎是要断了。
小厮心想这是哪儿来的刺头,他脚下加紧,刚走到门口,只听那由铁桦木做的,近九尺的大木门,竟拖着“咯吱吱————”的长音,冲他迎面砸来。
“我的妈呀!!”
小厮瞬时精神了,要不是他灵活躲去一旁,现在恐怕早成肉饼了!
等他稳下心定睛望去,只见一身形伟岸,身着黑金战甲,眼上有道疤痕的金瞳男子正急匆匆的闯进来。
他怀中抱着一名瘦瘦小小的女子,小厮看不清她的样子,只感觉她似乎很是虚弱。
“滚开!”
男子哑着嗓子丢下一句话,抱着怀中人就要闯进去,小厮可不敢随意放人进门,但他知道这人非凡人,他惹不起,便追上去说道:“大人,您且去客房歇歇,等我回报夫人,您在……”
此时王府护卫听到门落地的巨响,纷纷拿着武器围了过来,有在王府中待了多年的老人眼尖,失声喊道:“是殿下……是殿下回来了!快去禀报大夫人,就说殿下回来了!!”
瞬时,一干人面面相觑,确认没认错人之后便纷纷跪地行礼,赫连决没有停下脚步,留下“快传大夫”的命令后,急急向着王府后的庭院中走去。
此时红纱帐内,香炉袅袅,一对璧人在宽大的床榻上缠绵悱恻。
男子高大的身躯,结实的双腿,高高隆起的胸肌,以及……那神乎其神的技巧,都让如蛇如水的妖娆女子娇声shen • yin,紧抓着床单不能自拔,就在两人将要攀上高峰之时,突然听到“砰!”的一声巨响,打坏了两人的纠缠。
女子叫来侍女,还没问是怎么回事,侍女便匆忙回禀道:“大夫人,骁王殿下突然回来了!”
“殿……殿下回来了??”
床上的男人突然雄风不振,急慌慌的把散落一地的衣服套到身上,可因为太过紧张,连衣服都穿反了。
女子只是稍稍惊讶了一瞬,便平静下来,没好气的骂道:“没用的东西,你怕什么?他又不会吃人。”
“大夫人……殿下肯定不会吃了您,可他会打死我啊……”
男人哆嗦着扣了个头,得了允准后拎着鞋就从后门溜了出去,女人翻了个白眼,嘴里不知骂了句什么,又躺回玉枕上稍稍歇了会,挑着红唇问道:“多兰,去打探打探,看大殿下为什么突然回来,从上次他寄来的家书来看,不是还有一月有余吗?怎会这么快?”
“回大夫人,已经探问过了,护卫说殿下带回一病重的女子,也许是与那女子有关。”
大夫人似乎非常感兴趣,直接掀开纱帐探头问道:“哦?女子……是怎样的女子?算了算了,我自己去看!”
她急不可耐的赤脚踩地,随手给自己套了件睡袍,遮住了婀娜身姿,拿着大氅就风风火火的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