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心里怕得紧。现下瞳兮既拿定了主意,便只能接着走下去了。
“你们都下去吧。”瞳兮挥了挥手,越俎代庖的吩咐,只因兰滟汤受地势所限装点得十分古朴,只是两间绿竹屋,前面是更衣所用,后面一间则是兰滟汤的所在,临渊一侧则是用的冰绡纱,晚风袭来冰绡纱上下荡漾,里面潋滟的泉水隐约可见,这里是断然没有隔音效果的,所以瞳兮只能打发了下人走。
天政帝有一丝惊异的看着瞳兮,却也对着江得启点了点头。
瞳兮垂首道:“臣妾伺候陛下更衣。”她缓缓的蹲下为天政帝除去鞋袜。
“咦。”她小声的惊异,天政帝袜子的针线脱了,也不知那些太监是怎么伺候的。
天政帝瞅了一眼,“补一补就行了。”仿佛这是很寻常的事情。对于瞳兮这种食不厌精,脍不厌细的人来说,这简直是不可想象的事情,鞋袜在脱线之前她就早都不穿了。
瞳兮搁好鞋袜,又继续为天政帝解开腰带,为他宽衣解带,伺候他披上袍子,这对她来说都是身为妃子该尽的本分,所以也不觉得有何绮思。
待天政帝缓缓的走向兰滟汤,瞳兮也跟在后面伺候,只见他步入池中,缓缓解开袍子,瞳兮转头不敢看,哪料天政帝的手忽然抓上她的腰带,一抽一拉之间,瞳兮身形不稳,一下就栽入了池子。
被一只大掌压住腰,头怎么也够不到水面,她因为猝不及防所以连喝了两口水,胸上闷得厉害。奇怪的是脑子却特别清醒,她从水底看着天政帝的模样,一样的清风朗月,高洁如塞外的雪,怎么就能做出这等下流的事情来。
她眼睁睁的看着天政帝俯下脸,双唇覆上自己的嘴唇,他唇里吐出空气,瞳兮本能的吮吸着。
本来瞳兮是完全没办法理解男人和女人嘴对着嘴,吮吸彼此的唾液的,所以她虽然承受着天政帝给予的一切,心底确实极端厌弃的,只是今日她必须借着他的唇来呼吸空气,心里便少了道德上的限制,忽然觉得原来亲嘴也可以不那么令人讨厌,还有一丝丝的心颤。
明知道自己挣脱不开他的钳制,瞳兮的忍耐终于到了极限,他怎么能如此欺负自己,她双手高举,仿佛想握住空气,找到一个借力的地方,支撑身体浮出水面,一切都归于徒劳无功,所以她愤愤的大力扯掉天政帝头上的玉簪,以及他的玉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