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起飞前,朗夜沉接到了时虞的电话。
“你要违约?”时虞很明显的不太高兴,“为什么?”
“项目还没开始不是吗?”朗夜沉说:“森蓝新区那边有个叫付文宾的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他想和你谈这个项目,我退出的话,他甚至会替我交违约金,还有另外一大笔钱。”
朗夜沉漫不经心的敲了敲椅子的皮质扶手,“这不是咱们双赢吗?而且我最近确实顾不过来,资金不是那么充裕,都投给你风险太大了嘛。”
他笑着说:“可不是全部条约他都能接手啊,最后一条就不可以。”
最后一条,是指那个“包养”合约。
朗夜沉的说法解释的通,但时虞总觉得不太对,但项目还没有正式开始,发生这种变化也很正常,这时朗夜沉又问:“你今天刚回去,很忙吧?还能抽空给我打电话?”
时虞看了眼休息室外对他招手的小助理,轻轻的叹了口气,抬手捏眉心。
“有点忙。”他说:“等忙完这一阵,我想去找你。”
“嗯,行,不用急着过来,我最近可能出差不在新区。”朗夜沉看了眼手表,“行了,准备登机了,等我忙完给你打电话。”
时虞:“好”
飞机起飞,离开云恒市,市中心的高塔越来越小,直至变成一个小光点,朗夜沉才收回目光。
他想,再回来时,他应该已经迎来了自己的新生。
飞机落地新区东二区机场,狞猫助理前来接机,边走就已经边开始汇报工作,两人坐进车里,狞猫发动车子,小心翼翼的说:“还有一件事……”
朗夜沉头也不抬,翻着手上的文件,“说。”
狞猫助理犹豫一下,虽然不知道老板为什么突然就去云恒市了,但总觉得和那位时先生脱不了关系,不过他也只是犹豫了一下,还是小声提醒:“老板,你要小心那位时虞先生。”
朗夜沉:“……他怎么了?”
本以为时虞是向狞猫助理旁敲侧击他过去的经历,谁知道狞猫助理一脸忿忿,“他……他挖您墙角!他要双倍工资聘请我!”
朗夜沉:“……什么时候的事?”
“就您去云恒市的前一天,我给您送抑制剂那天。”小助理有理有据,“他一定是先用美人计想从你这里窃取商业机密,没得逞才转而要把我挖走。”
朗夜沉面色古怪,“你没答应?”
“没啊!”狞猫助理哼了一声,“您帮过我,如果不是您,我现在应该在监狱里,这份恩情不是用钱能衡量的。”
这话朗夜沉也就听个乐呵,不能用钱衡量,只能说明钱还不够多。
他低头给时虞发信息,“你挖我墙角干什么?”
时虞应该是在忙,这条信息没有回。
等到朗夜沉到了家,换了衣服洗了澡,时虞直接给他打了视频电话。
电话接通,屏幕里是一片冷白,水珠从腹部滑落,又被浴巾边沿吸收,胯骨上的猫咪剪影探出半个头,两只猫耳上刺着深蓝色的SY两个字母。
时虞呼吸一滞,下意识的抬头看了眼其他工作人员,拿着手机从角落转移到更角落的位置,像一只吝啬的恶龙,小心观赏着自己收藏的珍宝。
朗夜沉的手机应该是放在了桌子上,他弯腰和时虞打了个招呼,刚洗完澡,脖颈还泛着粉,锁骨上有没消退的红痕。
他完全样了中午的问题,吹着头发问:“你怎么打电话过来?”
时虞说话,吹风机就停下。
“中午你说挖墙脚?”时虞想了想,想起来了什么,“你说你那个狞猫助理?”
“还真有这事啊?”朗夜沉扯过椅子坐下,撑着下巴看他,“你要他干什么?他一个学金融的,去给你当会计么?”
时虞想起自己刚找到朗夜沉时患得患失的心情,有些尴尬的咳了一声,试图岔开话题,“你要去哪里出差?”
朗夜沉早就想好了答案,说了个偏僻信号不好的落后地区,为之后不能经常接电话的情况做好了铺垫。
时虞正要说什么,朗夜沉这边打进来一个电话。
没有备注的来电,朗夜沉却对来电者有了猜测,刚才还带着舒朗笑意的眉眼冷了下来,和时虞说了一声,挂断了视频。
远在云恒,时虞拿着自动返回聊天记录的手机,指尖轻轻摩挲着手机的音量键,他一个人坐在休息区的圆桌旁,若有所思的盯着朗夜沉的名字看了一会儿,又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