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局
在萧笑溪严肃琢磨正事之时,她听到自己所在办公室里有人用调笑的语气说:“想做与猫相关的工作的话,当年去学兽医专业不好吗?”
另一人搭话道:“是啊,简直不知道有些人是为了什么来上班的。可能他们自己也不知道?”
两人阴阳怪气的话语意思是指向侯卞,但不屑的眼神却是针对萧笑溪。
萧笑溪没搞明白自己是如何得罪这两位同事的,也并不关心,她只烦恼于电梯一直不弄出大事来,不知道自己的任务何时才能完成、何时才能回负司。
萧笑溪:我真的不想上班了啊。相比起来,负司任务中的惊悚刺激恐怖等场面,舒坦多了。我争取把这场推动成灵异向吧。
可惜任务进度条持续不动,丝毫不给萧笑溪面子,萧笑溪也找不到推动的方法。于是萧笑溪不得不继续与队友一起按时上下班,有时还得周末加班。
与此同时,电梯让日曜员工们想不通的超载警报逻辑也持续着,直至令员工们习以为常、将小绒毛形容为“人猫”。
小绒毛:呸,难听。
萧笑溪与侯卞终于拿到了他们第一个月的实习工资,并开始郑重商量辞职的事情。
侯卞:“也许任务中说的电梯不是日曜公司内的这两部?也许我们需要将各个地方的电梯都试一遍,找出异常的那个?”
萧笑溪对侯卞的说法大表赞同,晚上回到宿舍后便积极地开始写辞职信。但在信写完之前,萧笑溪听到了哭声。
由于手头拮据,也为了在夜晚时能距离不方便离开日曜公司的小绒毛尽量近,所以萧笑溪和侯卞最终还是选择了住入日曜员工宿舍。
这个员工宿舍以中间楼梯为分界,左侧住男员工,右侧住女员工。右侧靠近楼梯的位置有铁门,可以锁上。
不过很难说这把锁在安全方面能起到多大的作用,毕竟每个入住宿舍的女员工都有铁门钥匙,任意一个被偷都有可能导致钥匙落入歹人手里,然后被无限复制。
所以基本上,这宿舍是否安全还是得看邻居们的道德层次和大环境的治安水平。好在以可查到的资料来看,这里似乎还没出过恶件。
萧笑溪:可能是因为负司本身的思维模式比较直线条,所以负司一般不会把情况弄得太复杂。既然说了这次的主任务是电梯,那么就应该不会让我们在没电梯的宿舍楼里遇到难解决的问题。
如此一想,萧笑溪去敲了隔壁的房门——哭声是从这里传出来的。
过了一会儿,里面传出语调尽量正常的问话:“谁啊?”
萧笑溪:“你隔壁的,萧笑溪,有点事情想跟你商量一下。”
又过了一会儿,门被打开,里面名叫卓惜的人略显无措地看向萧笑溪:“什么事情?”
萧笑溪:“我能进去说吗?”
卓惜犹豫了一下,还是让萧笑溪进屋了。
卓惜和萧笑溪是同一批进日曜的新员工,卓惜也参加了三名负司员工刚进此情绪场时落入的那场培训。不过卓惜的工作地点是在十楼,平时除了在食堂、电梯以及宿舍楼道中偶尔能短暂碰面外,她与萧笑溪基本没有交集。
即使分配宿舍时她俩当了邻居,但萧笑溪满脑子都是“怎么快速完成负司任务”“要不要从日曜公司辞职”,还要抽时间兼职赚外快改善生活条件,根本无心与注定短暂的同事打好关系,而卓惜好像也压了很多心事、同样无心交友。
今天萧笑溪如果不是打定主意要辞职了、心情正好,她即使听见卓惜的哭声也必然会当没听见——装聋可比上门给人送关怀容易多了。
萧笑溪坐下后开门见山:“我听见你在哭,就想问问有什么是我能帮忙的吗?”
卓惜错愕地看着萧笑溪,主要却不是惊讶于之前谈不上交情的萧笑溪这突如其来的帮忙热情,而是:“你听见了我的哭声?可我没有哭出声……”
萧笑溪顿了一下,指出:“你这眼睛,明明就是刚刚哭过的。即使用热毛巾敷了一下,但敷的时间太短,还是能看到泛红。”
卓惜:“我……是哭过,但我确定我没出声,我早已经习惯了哭时不出声。我一边哭一边打电话时,电话那头的人都听不出我在哭,甚至我还能让他们以为我在高兴。”
萧笑溪的听见让卓惜过于震惊,以至于卓惜都顾不上为承认自己的哭而感到难堪——卓惜通常是很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暴露她的难过的。
萧笑溪低头反省:我为什么要因为写辞职信而过分兴奋、主动揽事?虽然比起死水无波的生活来,我是宁可走灵异线,但我这马上就要辞职了,完全可以享受既没工作压力又没灵异威胁的多彩趣味生活。我为什么非要在跳出一个火坑的同时主动钻进另一个?
卓惜试图让事情混过去:“可能你听错了吧……”